“這是什麼事?十五阿哥跟福貝子一定會來,他兩位會來,您還能不來麼?王爺、老郡主跟兩位格格都來了。”
“呃?她們幾位上後頭去了?”
“是啊!蘭心格格剛還找了您半天呢——”
旋即他一臉激動神色,壓低話聲接道;“龍少爺,蘭心格格都告訴老郡主了,老郡主高興得直流淚,還直說格格福氣好,就是沒讓王爺跟明珠格格知道。”
巴爾扎沒說是什麼事。
龍天樓知道是什麼事,臉上一熱,連耳根子都發燙,可是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巴爾扎激動地接著又道:“您可別怪格格,格格從小什麼事都不瞞老郡主,何況這也是老郡主的心願。”
龍天樓總算找到了話,不自在地道:“那怎麼會,我怎麼會怪她。”
話剛說到這兒,一眼瞥見有個人貼著西牆,匆忙而疾快地進了西邊院子。
龍天樓目光何等銳利,—眼就看出,那個人正是剛在東邊小院子假山後,跟那丫頭密談的那個戈什哈。
他忙道:“老人家,你忙你的,我有點事要去辦辦。”
他不等巴爾扎有任何答覆,隨即快步向西邊那個院門趕了過去。
巴爾扎看得直愣。
西邊這個院子的院門虛掩著,龍天樓輕輕一推就開了,閃進院子一看,龍天樓為之一怔。
這個院子是停放車馬的地方,一邊堆滿了草料,一邊是一排長長的馬廄,對著院門的那堵牆下,有個瓦棚,棚下停放著三四輛馬車。
院子裡寂靜,除了偶而一兩聲馬匹低嘶,再也聽不見別的聲息,也看不見人。
人呢?
龍天樓正自詫異,只聽馬廄後傳來一兩聲輕響,他身隨意動,閃身掠了過去。
繞到馬廄後—看,他看見了,那個戈什哈揹著身,哈著腰,撩著衣服,解著褲子,不知在幹什麼。
說他在小解,姿態不像,再說也用不著跑到這兒來小解。
他究竟在幹什麼?!
龍天樓輕輕咳了一聲。
那戈什哈似乎大吃一驚,急忙扭頭看,臉色大變,忙又提起褲子匆忙穿好。
龍天樓淡然道:“你在幹什麼?”
那戈什哈道:“我,我在方便。”
龍天樓往地上掃了一眼:“地上是乾的。”
“我,我還沒有———”
話還沒說完呢,他邁步就走,沒走兩步,一看那頭出不去,他得從龍天樓身邊過。
龍天樓伸手攔住了他:“等等。”
那定什哈猛抬頭:“你什麼意思,撒尿你也管,你管得著嗎?”
龍天樓飛快一把扣住了他右腕脈,把他的右手拉了起來,只見他右手食指指頭上紅紅的,像似抹了胭脂:“這是什麼?”
那戈什哈臉色一變。
龍天樓右手飛快探入他懷裡,從他腰裡摸出個幾寸高的雪白小瓷瓶,揚了揚道:“這又是什麼?”
那戈什哈驚駭猛掙,但是他右腕脈握在龍天樓手裡,等於是蜻蜓搖石柱,如何掙得開:“你是幹什麼的?你憑什麼管一—”
龍天樓淡然一笑道:“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我是大內來的,奉有密旨,今天一日夜暗中防衛八阿哥府。”
“你是大內來的?我不信。”
“信不信在你,我把你往八阿哥面前一送,他信。”
那名戈什哈臉色大變,抬左腿,伸左手,從靴筒裡抽出一把匕首。
可惜他不夠快,龍天樓五指微一用力,他受不了了,悶哼一聲矮下半截,手裡的匕首也掉落了。
龍天樓道:“別跟我來這一套,你在東院跟那個丫頭私會的時候,我就盯上了你——”
那名戈什哈忙道:“我不是跟那個丫頭私會——”
“那不叫私會,又叫什麼?”
“她,她交給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就是你手裡拿的——”
龍天樓倏然一笑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但是可以猜想,這一定不是什麼正經好藥,一個姑娘家會拿這東西給你?”
“真的,是她給我的。”
“她給你這個幹什麼,你跟她有私情?”
“不,不是跟她——”
一驚色變住了口。
顯然他知道這句話說錯了。
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