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有就算了,另外兩味材料都齊了,明天摘來,我就能現配,一小會兒的事。”
“行,我們走。”
西納和瓦爾都是老手,不像古勒桑多他們愛說愛笑,擦擦武器,上點油,養神休息。營地裡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尤里看看西納和瓦爾離自己有點兒距離,他和查理又在下風口,小聲喚道:“查理。”聲音嚴肅。
查理抬頭:“怎麼了?”
他現在做治療藥水已經熟練至極,尤里一點不擔心打攪了他:“早上的時候……”他輕輕拍拍查理的右手,“是水、火、大
,對吧?”
“是啊。”
“你覺得它們哪一種最厲害?我是說,上戰場的時候。”
“這我倒沒想過。”查理看看石臼裡,銀葉草大半已經成了藥泥,“都有優點缺點吧。其實,照我看,沒有最厲害的魔法,只有最厲害的魔法師。比如塞拉摩的吉安娜。”
“或者說……沒有最厲害的武器,只有最厲害的勇士?”尤里沉吟了一會兒,“的確如此。不過,我們現在還年輕,對吧?比我們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查理停下了手上的活:“……你的意思是?”
“分不出哪個最厲害,可是哪個最有利,卻很明顯。”尤里握住查理的手,按到地上:“大地,查理。不管是打架,還是襲擊、戰爭,我們都站在大地上。你看,她就在這兒,一直在。”
查理闔上眼,靜下心來。手背是尤里的指掌,溫熱結實,帶著繭。手心是粗礪的地面,砂石,泥土,更深處更多的石與泥。
它們託著行人、馬匹、大車,託著鄉村、鎮子、城市。它們隆起之處就是山脈,低凹之處就是河流,舒緩之處則成為平原。
片刻後,查理掀起眼簾,迎向尤里湛藍的雙眸:
“我想你是對的。”“而你有,你有這個優勢。別的法師沒有的優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查理猶豫道:“但集中精力、對付一樣,才能學好。”
“可我們現在弄不到更好的訓練了。”尤里反駁,“提升實力最要緊。人人都說那個吉安娜善於使用火系法術,不過我猜,她肯定也會點別的。”
“這倒也是。”
“阿特里給你的書,你要研究很久?”
“……沒有。其實已經看完了。我在琢磨他們的施法過程,尤里。我在想,魔法魔法,那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可不容易。”尤里不抱希望道,“是什麼?”
查理抓起藥杵,繼續搗草藥:“自從上古之戰後,永恆之井消失。
可我覺得,它並非徹底歸入虛無。它崩潰了,引起了無數大災難。它自己分散到了整個世界上,變得極為稀薄。我認為,人們現在可以使用魔法,其實應該歸功於那稀薄的存在。”
“上古之戰?這些是……傳說?”
“我也不清楚,尤里。大概只有精靈能保有足夠古老的書籍記載。”
“不提這個,繼續。”
“我想,那次崩潰與其後的大災難,把永恆之井打散,令它分散到了整個世界。就像炎熱的夏天裡,把一桶水潑在一間大屋子裡。它會很快就幹掉,只留下一點水痕。但你一進這個屋子,就能聞到水汽的味道。”
“可以想象。”
“我認為,法師們之所以有天賦好壞,是因為他們的體質對這種‘水汽’敏感的程度不一樣,就像戰士們的力氣大小不一樣。法術則是運用的方法,好比格鬥的技巧。從法術上來看,他們透過這個,操縱一些東西,比如水元素,比如火元素,然後來攻擊敵人。這部分,就相當於武器。”
“所以?”
“我對‘水汽’很敏感。它對我而言十分明顯。所以我控制寒冰箭很容易。但我缺乏技巧。”
尤里咧開嘴樂了:“技巧總得一點點學,這沒辦法。不過力氣大好處可多了。”他用胳膊肘輕輕捅捅查理:“不用管別人是用斧頭、劍、還是錘子,你一棒子掄過去,抽得他飛起來,他就得完蛋。”
查理瞄了尤里一眼:“聽起來你幹過這種事?”
“這可不壞。”尤里抗議,撓撓臉,聲音忽然小得跟蚊子一樣,“就是得選根結實的棍子……”
查理莞爾。
尤里也笑了,然後他正色道:“如果我和你打架,查理,事先拉開點距離,我不知道誰能贏。可如果我要殺掉你,遠一點近一點,不是問題。你的寒冰箭度很快,穿透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