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忙著肉疼買酒花出去的閃亮銀幣。那本來可是溫妮的新裙子……沒注意那麼多。疤臉比爾則將查理地神色瞧得很清楚。有些不太自然地挪了挪,暗自懊惱前天晚上又多嘴教訓人。
求人的話。他實在不會說。不然他如今也不會只是箇中士的軍銜了。可這一次的任務危險,有一些藥品傍身,情況會很有不同。
他自己受惠倒在其次,橫豎他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可那幾個嫩牙子實在讓人不放心。相比起這一次的任務,前天晚上的防守戰只是小兒科。他必須為他們考慮。
要知道,藥品不僅會阻止傷勢惡化,還會是一支深入敵區的偵察小隊地定心針。
看著同伴死去的滋味,實在可怕。相比之下,求人的痛苦,勉強還在忍受的範圍內。
所以疤臉比爾憋足了勁,輕輕咳嗽一聲,就要開口。
查理被咳嗽聲驚醒,抬眼一瞧疤臉比爾,見對方臉色侷促、眼神遊移、耳朵和疤痕都漲得通紅,立即瞭然。他對兩位老兵還是心有好感的,只是性格和生活差異所然,彼此間不容易親近而已。於是趕在對方說出什麼之前,衝兩位客人點點頭:“您兩位稍等。”起身去了臥室。
尤里偷偷一樂。查理眼下瞧上去很平靜,這樣的神態,說明他已經做了決定。如果拒絕,當然不用去臥室。既然避開了兩位客人地眼睛,當然只是為了把東西從他地腰包裡取出來。
雖然小脾氣古怪,還一整個老成模樣,但查理其實很善良。
真的,他親身驗證地啦!
疤臉比爾和安德魯可不瞭解這些。他們坐在桌邊,心裡惴惴,交換了一個眼色,有些不知怎麼辦才好。
“啊,一瓶好酒……”尤里拿起葡萄酒,打破令人侷促的沉默。
他喜愛酒類,但只是喜愛而已。既不痴迷,也不精通。這樣子,怎麼也算不上美酒鑑賞家,充其量只能算個酒客。所以說了一句“好酒”,他就不知道怎麼誇了。只好慷慨一把………反正馬上今天就要出發,帶著一瓶精緻的美酒出去勞碌,可不太合適。
於是寬慰道:“放心吧。”一邊起身找了三個杯子:“我們來一杯?”
兩個老兵盯著尤里開塞倒酒,緘默得像兩塊石頭。三個杯子,剛夠尤里、查理,和暗夜女獵手的。他們兩個可沒有被算在內……
直到尤里將酒杯放到他們面前,疤臉比爾和安德魯才驚訝地活過來:“這……他們兩位?”
“哦,白鴿一沾就倒,查理能喝點淡果酒。”
………【31 偉大的天才精英 一】………
兩個老兵很快告辭回軍營,告別之前他們爽朗地向“新兵蛋子”道了謝。
尤里有點不解:“為什麼收他們錢?我以為你會跟他們要草藥。”
查理聳聳肩:“噢,把它當作一筆生意會比較好。”
赤脊山的形勢惡劣,來自燃燒平原黑石塔的軍事壓力並不是湖畔鎮能一直抵擋下去的,眼下僅僅是開始而已。
查理不想捲入這個大火坑中他對暴風王國還沒有什麼歸屬感,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與生而來的責任感。所以查理隱約害怕自己與湖畔鎮的衛兵交往過深。
因為交情太好,又明知疤臉他們會面臨的殘酷威脅,他會難受。
這是挺自私、但也很自然的想法。
但是尤里不知道這些。他聽了查理的回答,一臉迷糊:“為什麼那樣比較好?”
查理誇張地攤攤手聳聳肩,就是沒說話。
白鴿也不明白這裡頭有什麼區別。她搖搖頭放棄思考,收拾完了行囊,挑挑揀揀找了個特別漂亮的矮腳無色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接著,暗夜女獵手趴在桌上,舉起杯中酒,迎著光亮欣賞了好一番,又試著聞聞酒香,頗為踟躕地問尤里:“味道什麼樣?”
“很香。很醇。不過是苦的。”尤里正捆緊他的行囊,聞言笑著回答。又轉頭調侃查理:“你不想試試麼?就聞一聞好了。”
查理瞥了尤里一眼,默然片刻。也取了一個與白鴿一樣的漂亮杯子,倒上葡萄酒就杯底兩三成滿的一點點。
然後他放鬆心情聞了聞杯中酒,又輕緩地搖晃杯子良久,再享受了一番與空氣充分接觸過後飄出來地醇美酒香,這才微微抿了一口。讓酒液在口中徐徐轉動。好一會兒,方才不急不慢地嚥下去。最後,還回味良久。
雖然查理一向只在嗅覺上和視覺上、從來沒在味覺上愛上過酒類,但做完這一套足以歸入禮儀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