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地方。
走到那個通往地下室的口邊,淡淡的檀香傳了過來。
他們在下面?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九五之尊的宇文邕會和獨孤翎兩人要到一個地下室談事?地下室究竟藏了什麼?究竟放了什麼?心底的好奇,再一次衝擊著我控制意識的能力,促著我邁出向下的步子。艱難地,我忍著腳底點點的刺痛,扶著地下室口的邊緣,向下走去。未及五六層梯,便聽見一個低低的對話聲,斷斷續續,不甚清晰。
“皇上……雖然……百毒不侵……但是……”
“朕知道……”
“你……決定了?”
“不……今天……已是……”
“朕……”
他們在說什麼?百毒不侵?決定?兩個難以湊成任何句子的詞語,塞在我的雙耳,挑唆著更多的好奇。
繼續地,我咬了咬唇,忍著腿腳和手腕的痠痛,走完了木梯。
周圍未加修飾的石壁,傳來陣陣冷意,未到一個若門般的地方,鼻子突然一陣冷癢,雙目一閉。
“阿嚏——”
待到睜開眼眸的那一刻,我的頸下已是一陣冰冷——金屬的冰冷。微顫著,我斜目相望,執著那柄抵在我頸喉上的匕首的人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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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又傳暖
“翎,放了她。”
“皇上,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得死,絕不能留活口。”
斜睨著紫色衣袍下,我曾經如此相信的那個男人——獨孤翎,他長卷的睫毛下,似花的眼眸此刻居然那麼冰冷,如周圍的牆壁,如頸下的匕首,讓人心顫。
“朕讓你放了就放了,難道你想抗旨?!!!”
寒冷中,我感到了那幽壁中的一絲暖意,竟是出自他——宇文邕。
“皇上,……”
“回來!”
堅定而霸氣的話語,穿透著窒息的空氣,直直地入了我的雙耳。頸下的那個冰冷,慢慢地移了下來。
“獨,孤,翎”我低聲地喊著他的名字,怨,夾著,憤。
他,吝嗇地,連一個解釋的眼神都沒有留給我。為什麼舉著匕首的人竟然是他,而他剛才的話,已經將我那顆信任的心徹底殺死。
這是我認識的獨孤翎麼?曾經他替我冒著風險藏起了粉色的日記本,曾經他替我紙上談病施以良方,曾經他將我輕攬在懷溫柔而撫,曾經他替我不顧生死跪地求情……而此時此刻,卻生生地說著“絕不留活口”的話語。好可怕,好可怕,他居然可以這麼決絕。
不經意,我已向後退卻一步。
而他,獨孤翎則入了一個垂落著黑色珠簾的內室。
晃動的珠簾後,傳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坐下,繼續……”
“皇上,怎麼可以……”
“繼續——”
獨孤翎,我有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執著地要殺了我。指尖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掌心,不,我要知道答案。
邁著略顯拖沉的步子,我走向內室,掀開珠簾。
穿過珠簾,臉上突然一陣溫熱,我止住了腳步,任由著來回搖擺的珠簾輕打在我的身上。
簾後的右側,上身未著衣衫的宇文邕正坐在桌几前,燭光的橙黃照在他的背上,陰影勾勒著他身後肌條的完美曲線,淡淡的淺小麥色附著在他每一寸的肌膚上,顯得是那麼貼合,那麼俊美。
“進來,外面太涼了。”
側過臉,看著壁,進退兩難的我,拉著一條垂在我手邊的珠簾,回著:“我,我還是,還是——阿嚏——”
——皇上,還沒好……
捂著鼻和唇的我,忽地被一個高碩的影子遮住了復拾的眸光。
“披上它。”
我闔上顫抖的睫羽,不敢呼吸,也不敢言語。
“笨女人,連衣裳都不會披了。”
一個小小的風動,一陣淡淡的檀香,我的身上添了份暖意,時才所有的寒,所有的冷暮然消失在他衣袍落下的這一刻。
“謝……”未等另一個謝字出口,身前的那個影子已然消失——他,回到了桌几前。
拉了拉肩上他給我披上的外袍,低頜輕聞,熟悉的味道。
“你自己不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