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
過了陀磯島,明朝北洋航線會沿著皇城島抵達旅順,從旅順出發的支線沿著廣鹿島、長山島、石城島、大鹿島直至皮島,這一串島鏈也是十幾年前東江鎮的海運航線。
大量物資透過海運抵達皮島,明軍的運輸效率還是不錯的,最順利的一次,運抵物資是清單上的99%,幾無漂沒。多年下來,毛文龍實收數百萬石軍糧,數百萬兩白銀。這還僅僅只是官方運輸,皮島還有龐大的民間海貿商品交換。守序能想象這條如今一艘船都沒有的航線,當年會是多麼繁忙。
皇城島是長山列島最末的一個島,接上駐守的明軍,守序右舵駛進黃海。建州為了防備明軍水師突襲,在旅順至鴨綠江口的漫長海岸線上設定了完整的海岸預警措施。
根據王武緯巡視東江的報告,現在這個預警體系依然有效。
注:王武緯巡視東江及救出王豹等人之事,見《明末王武緯出使朝鮮與‘聯鮮圖奴’之議》,王剛。
第41章 建州船場
鴨綠江口,天色陰沉,寒風呼嘯而過。屋內燒著火塘,並不顯冷。智順王尚可喜藩下三等梅勒章京班志富只覺得氣悶。
在他的上手,滿洲鑲藍旗二等梅勒章京藍拜擁著兩個衣衫單薄的漢女,正在肆意玩弄。他看都沒看地下跪著的兩個人,隨意地下令,“把這兩個尼堪拖下去砍了,首級掛到寨門上。”
兩個身披重甲的鑲藍旗護軍,就是傳說中的巴牙喇一人夾起一個,在哭喊中將人拖了出去。片刻之後,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呈送上來。
藍拜掃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巴牙喇甲兵提著人頭走了。藍拜這時才坐直身子,“老班啊,對尼堪一定不能心軟。用人頭才能讓那些狗動起來。”
班志富低頭道:“奴才一定記著副都統大人的教誨。”
藍拜伸手將一個漢女抱在大腿上,“老班,你還得盯緊點那些工匠,造船的速度還要加快,讓你的人和鮮人再加把勁。早點把下水的那13條船桅杆裝好。”
班志富道:“請副都統再給我三日,三日之後一定完工。”
“告訴他們,誰最先完工,我便賞個漢女給他。”藍拜笑聲中有一些猙獰,“誰要是完不成,就去和那兩個尼堪作伴。”
“奴才明白。”
“沒什麼其他事,老班你去忙吧。”
班志富緩緩退出藍拜的屋子,只聽得背後藍拜對再進來的兩個巴牙喇甲兵說道,“差事辦的利索,賞你們兩兄弟一個漢女,別玩死了,我還有用。”
班志富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心情很壞。智順王尚可喜從旗下5個牛錄給班志富抽了些人,讓他隨藍拜來這鴨綠江口造船,給滿八旗大爺當奴才的差事可不好乾。
這不比打仗,軍中如果有滿洲太君坐鎮,那是人人都歡喜的事,戰鬥力都能翻一倍。多搶些戰利品大家分,那是美事。可出來給滿洲太君做苦役,就是另一回事了。
建州上上下下,無一不想進關去搶西邊,那麼多漢女白銀綢緞隨便搶。對出徭役的差事唯恐躲之不及,可誰讓建州上下,只有尚藩的人懂水戰會造船,班志富逃都逃不掉。
昨天下了今年第一場雪,氣溫還不夠低,雪花入土即化,讓寨中的地面有些泥濘。班志富回到自己的住處,角落裡隸屬於漢軍鑲藍旗的旗幟讓他還有些不習慣。
尚藩天助兵原先的旗幟是皂色底,白色圓心。盛京那邊剛剛傳來命令,天聰汗下旨,尚藩隨漢軍驤藍旗行走,旗下人編為12個佐領,有2300旗丁。班志富的軍旗也隨之換成了漢軍鑲藍旗的標識,原有的天助兵番號和皂色旗不再使用。
建州體制,所謂旗丁不是旗下就這2300個男的。旗丁更像是一種稅役單位,旗丁編制下,每個牛錄有60個兵役缺,30個徭役缺。兵額不是上陣打仗有多少兵的意思,兵額只是一種待遇。額兵不納稅不徵糧不服徭役,一個牛錄最多隻能有60人,內裡還分為馬甲、步甲、守甲。不完全是兵種分類,只是一種待遇,步甲同樣可是騎兵。守甲也不是專職留守,巴牙喇都有留守的。
徭役則是煮鹽、伐木、修路、牧馬等等事兒,苦差事。除了甲兵和徭役,剩下的人是閒散餘丁,耕地之餘也可以打仗,沒待遇,只能分點戰利品。額兵和餘丁的區別不是披甲兵和無甲兵,都可以有甲,所謂披甲人只是指守甲以上的正式官兵。
班志富比較著隨漢軍旗行走後與以前會有什麼區別。三王一公原本在建州體制內是個特殊存在,他們的兵丁沒有像其他降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