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北線。
拉布什也說道,“貝里斯河口南岸的三角洲有一些幹流的分汊河道獨自入海,我們把船停在支流的河口,乘小船和舢板登陸。”
“走南線,實在不行我們就退回船上,強攻或者撤離都比較方便。”
韋恩拍板了,走南線。方向一定,幾位船長根據自己的經驗繼續對方案進行完善。
第二天,船隊裝上所有人員和物資離開了錨地,駛出特內夫島湖。普通商船沒事不會選擇靠近海盜巢穴的航線,這附近都是去貝里斯從事黑市貿易的商船,都在堤礁內部航行。
船隊按計劃在入夜後透過了堤礁的缺口,全速駛向貝里斯。
暴風號的艉樓,陳守序詫異地看著博格斯,“你說你要與我們一起登陸?貝里斯城可是有二百多兇惡的海盜。”
博格斯的臉色慘白,很不好看,“是的。無論是西印度公司賦予我的職責,還是作為你的船員,我都要隨登陸梯隊上岸。”
陳守序似笑非笑,“你考慮好了沒有?我們會被炮擊,也會與敵人肉搏。我們人數沒有優勢,到時我未必能抽出人手護衛在你的身旁。”
博格斯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握緊了拳頭,“雖然我也很害怕,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與你們一起戰鬥。”
胖子很認真,陳守序收起戲謔的表情,他對身邊的雷加說,“把你的刀給他。”
雷加將水手刀遞給博格斯。
“收下刀,跟緊我,不要掉隊。”陳守序看胖子或許是激動或許是害怕,身體在微微發抖,“我建議你現在喝上一大杯朗姆酒。”
烏雲不時遮住月亮,對執行隱秘任務的艦隊再好不過。
船隊很順利抵達了貝里斯河衝擊三角洲中一條河口。
之前繳獲的三條船中,兩艘商船因為航速慢船體又大,已經被燒掉了,只留下船上的長艇。而貝里斯海盜的這艘巡邏艇是一艘槳帆船,正適合現在使用。
守衛號放下兩艘長艇,玫瑰號兩艘,暴風號、復仇號各一艘長艇,再加上繳獲的兩艘長艇。共一艘略小於佩里亞加船的巡邏艇,八艘長艇。
登陸隊包括來自守衛號的80人,來自玫瑰號的60人,來自暴風號的50人,來自復仇號的25人,一共215人。
船員們厲兵秣馬。水手刀、手榴彈、火繩槍,守衛號上甚至有十個穿著半身甲的武士,水手們武裝到了牙齒。隊伍攜帶了兩門一磅迴旋炮,裝在雙輪的炮車上。拉布什的烤肉幫有許多狂熱的新教徒,長艇聚集在韋恩的巡邏艇周圍,從牧師那裡接受恕罪,他們將靈魂託付於上帝。
陳守序不顧雷加的反對,讓他在船上留守,帶上了勞勃。
距離黎明還有五個小時,水手們划槳出發。船隻航行在河道中央,月光偶爾從烏雲的縫隙中探出頭來,照亮前進的航路。河道右岸能看到林中的星散的木屋,那是伐木人的居所。海風順著河道吹進來,鼓起長艇的風帆,加上船槳的作用,速度並不慢。遠處已經能看到貝里斯城凌亂的房屋。
船隊駛入貝里斯河的幹流,韋恩打出登陸的訊號,長艇靠上了灘頭,所有人登陸,沿著伐木人的小徑到了城鎮的外圍。梅登與船隊中精選出來的十幾名擅長夜襲的海盜當先而去,他們的任務是摸掉城鎮外圍的崗哨。其餘的人伏身潛藏在樹林中。
烤肉幫的海盜曾多次利用黑夜悄悄靠上西班牙大帆船的側舷,爬上甲板摸掉值班的水手,用幾艘小舢板搶下巨大的蓋倫船。他們是夜襲的行家。
梅登打來成功的訊號,韋恩舉手示意所有人前進。月光再次藏在了烏雲的背後,海盜們熟練地散開,湧進了城鎮。
就像這個時代所有的殖民地城鎮,整個城市的核心是一座武器廣場。廣場四周分佈著教堂,鐘樓和倉庫,都是堅固的磚石建築。
緊挨河道的是城市的港口,由一座兩層高的炮臺扼守。炮臺的外圍有一圈石牆,石牆裡還有一些建築。如果情報準確,皮特華萊士就住在裡面。稍遠處,在河口的南岸,貝里斯海盜還建有兩座石制炮臺,比控制港口的炮臺更大。修建這三座以政府軍為敵人的炮臺耗費了貝里斯海盜很多的資源,他們大概從沒有想過會被海盜同行襲擊,而且即便想到了他們也沒有能力在現有的人數下監控附近所有的河道。
“乒……”,槍聲響起,貝里斯城迴盪起急促的鐘聲。
韋恩拔出佩劍,偷襲至此才被發現,已是巨大的成功。本方的海盜發出大聲的吶喊,在鎮裡燒殺。
韋恩的人推著輕便的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