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自言自語,在草稿本上抄寫下簡譜,剛改了兩句,身邊就湊過來一個人。
盛知新撩起眼皮,看見不遠處架著的攝像機正孜孜不倦地工作著,心下了然。
自己被溫故欽點為負責人,在綜藝播出時鏡頭肯定要比一般人多得多。如果想多點鏡頭,過來蹭是最好不過的了。
你說對吧,艾新?
他心裡冷笑著,往旁邊撤了撤,不太想離艾新太近。但哪知道這位卻是個很有毅力的,以為盛知新在給他讓座位,施施然地坐在了空著的另一半墊子上。
身邊人輕淺的呼吸一下一下撲在盛知新脖子的面板上,鬧得他心煩意亂,但正對著攝像頭,又不好起身走人,只能咬牙忍著,手上的鉛筆在草稿紙上劃下一道重重的黑痕。
“小盛真厲害,”艾新說,“真羨慕會寫歌的人。”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之前不得志的時候曾將我的草稿紙踩在地上或者撕碎了扔掉,說寫歌有什麼用該糊還是糊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盛知新眉心蹙了下,如坐針氈,低聲道:“你他媽不貼人是不是不能獨立行走?”
“小盛,我們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說話嗎?”艾新嘆了口氣,“之前在島上的時候也是這樣,你寫,我在旁邊看,那個時候真好。”
是啊。
那個時候盛知新沒背景沒朋友也沒人願意和他交好,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自己創作和聽歌。
可是後來身邊多了個陪他寫歌和聽歌的人。
盛知新目光微動,剛回憶起那個時候的美好,左肩上忽然落下一隻手。他嚇了一跳,倏地仰起頭,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溫故。
“巫桐說想和大家一起寫,”溫故笑了下,順帶把人往自己這邊拽了拽,“他覺得光你一個人幹活怪不好意思的。”
艾新瞥見他,剛剛還笑著的一張臉倏地冷了下來,慢慢從盛知新的右肩上拉開距離。
身旁那個不安分的熱源鳴金收兵,盛知新鬆了口氣,連忙站起來要跟溫故走。而溫故像是剛發現他身邊有個艾新似的,微微揚起眉:“不好意思,剛剛沒看見你,我沒打擾你們說話吧?”
盛知新連忙道:“沒有的事,我們剛剛其實也......”
“溫老師,我不會寫歌,所以想讓小盛教教我,”艾新對著溫故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是他太謙虛了,說教不好我,我就想如果您有空的話......”
“學什麼寫歌?過來和我練舞。”
林子晉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趁著艾新含情脈脈地對著溫故說完話前將他一把拽走:“舞還沒教你,你倒有時間學歌?”
“對不起,真沒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