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2 / 4)

小說:歡喜蟲兒 作者:冬戀

好的十斤白麵、二斤豬肉、一吊銅錢給孫醜子家送去。自師哥死後,這也就成了每年的慣例。嫂子侯氏已年屆八十,幾個閨女早都嫁了人,臭丫頭也在十歲那年進宮當了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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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尾聲(2)

見兒子提著東西出了門,他取過一張大紅紙比量著裁了,開始研磨濡筆。

葉兒好生奇怪,湊到桌子跟前問道:“幹嗎這是?這才幾兒呀,就要寫春聯了?”

朱少文說道:“早寫早貼,貼完算完。”

“既這樣,今年你可得琢磨幾句好詞兒,可別像頭年那副對子,什麼‘年難過,難過年,年年難過年年過;家不歸,不歸家,處處無家處處家’,聽著多背興。”葉兒接過他手中的墨錠,一面在硯池中磨著一面說道。

“成,就依你。”朱少文思索片刻,提起筆一揮而就。

葉兒朝紙上看去,見上面寫著:

無時不怕窮經皓首,

勵精矢志朱紫著身。

橫批:舌治心耕

葉兒說道:“我怎麼看不懂?是四字一逗,還是應該……橫批到能明白,還是指的相聲。”

朱少文詭然一笑,“這可不能告訴你,該著哪裡逗哪裡逗,每日多讀幾遍,也許就能讀懂了。”

其實,這一副對聯他已經在心中琢磨了許久,他認為這是對自己“舌治心耕”一生最準確的總結。一聯八字,四個字一逗既上口也讀得通,但那屬於另外一種意思,他安排的卻是前五後三的句式,上聯包含了自己的藝名,下聯則隱藏了自己的姓字,以一個垂垂老者的身份回首往事,發出了從幼小到白頭“無時不怕窮”的感嘆,以及對棄文從藝偏離仕途終了身著紫服的追悔。然而,他不願意讓人們瞭解到他真實的心境,故而才採用了這種潛移默運的表達方式。

葉兒思想半天仍不得其解,便叫過女兒和小兒子,到門外撕去了已被風雨侵蝕得斑斑駁駁的舊對子,將這一副新聯端端正正貼在了門框上。一抬頭,見丈夫正收拾了往外走,遂囑咐道:“天冷,多穿點兒不吃虧。是去羅王府嗎?道不平,留點兒神。”

朱少文擺擺手出了院門,一路往西徑直朝弓箭衚衕走去。天干冷乾冷的,刺骨的風一溜溜在半空中盤旋,不遠處,傳來幾聲噼噼啪啪的鞭炮響,提前彰顯了過年的氣氛。

羅王多爾濟在客廳已等得著急。同坐的還有一個衣著華貴的老頭兒,只見他細細的辮子已多一半花白,似一條凍僵的草蛇耷拉在胸前,左眼蒙著一個黑緞子的眼罩,襯得另一隻不停轉動的好眼顯得更加猥獕不堪。

朱少文感到,自己彷彿在若干年前見過此人,卻又一時猜想不起,遂不由一陣打量。

只聽羅王說道:“少文,沒見惠王爺在這兒嗎?即使不認識,初次會面怎麼著也得見個禮吧?”

他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頭兒原來正是早年間的九門提督、惠郡王奕詳,許多年未曾謀面,料想不到他一下子竟衰變成了這副模樣,而且還瞎了一隻眼。

“免了吧。”奕詳鄙夷地撇撇嘴說道:“他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他,天橋說相聲的窮不怕,沒錯吧?”

羅王自然不知道他二人之間的過節,便說了今日正逢臘月二十三過小年,恰巧莊子上送來幾隻剛打的黃羊和幾簍新釀的馬奶酒,並且,暖房裡的花也開了,連蜜蜂兒竟都招了來,於是約了幾個舊好一同聚聚。

“他可是諸般玩藝兒中的頂尖人物,”羅王向著奕詳推薦道:“這不,前幾天還有人為他做了兩首詩,專門抄寫了給我送了過來。”他邊說邊抽出一張箋紙遞到了奕詳手上。

奕詳隨便掃了兩眼,見上面寫道:

信口詼諧一老翁,招財進寶寫尤工。

頻敲竹板蹲身唱,誰道斯人不怕窮。

日日街頭瀝白沙,不需筆墨也塗鴉,

文章掃地平常事,求得錢來為養家。

奕詳鼻子哼了一聲,“這也叫詩?頂大算個順口溜,而且狗屁不通!”一甩手扔到了桌上。

見此,羅王轉臉向朱少文問道:“年貨都備齊了嗎?還缺什麼跟我說。”一面將桌子上的茶盞向著他推了過去。

“談不上什麼年貨不年貨的,我一個作藝之人,有口飽飯吃就知足了。”朱少文淡然一笑。

“甭管怎麼說,這年總得過吧?既然過,就多多少少得預備點東西不是?”

“那得看分誰?我們說相聲的給自己編了這麼一副對聯:‘人過新年二上八下,我除舊歲九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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