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土炮離開他了,蛇子也離開他了。他現在只有這輛灰色摩托車作伴了。陳步森對它說,現在,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了,我給你取個名字吧,你是灰的,就叫灰狗吧。
陳步森今天有一種見冷薇的強烈願望。他意識到大馬蹬和土炮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雖然他不可能去對冷薇講出這一切,但即使就只是坐在她旁邊,陳步森都會覺得舒服些。這真是很奇怪的:一個殺人犯被同夥威脅,卻要去找被害人尋求安慰?這到底算什麼事兒啊。陳步森對自己說。
陳步森騎上那輛灰狗往精神病院去。他快接近鳳凰嶺的時候,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從後視鏡裡陳步森看到有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在追他。陳步森掉頭往水庫方向騎,那兩個人也掉頭追上來。陳步森猜測可能是大馬蹬和土炮。他圍著水庫的路繞來繞去,那輛車也跟著繞來繞去,雙方進到一片樹林,一度比較接近時,陳步森發現騎車的是蛇子,後面坐著的看上去就是土炮。陳步森正準備調頭往城裡騎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陳步森沒想到他們會開槍,知道想取他的命了,陳步森加大油門,走繞樁的路線開著灰狗,避開子彈。接著又有幾聲槍響,樹葉都震落下來。陳步森開始害怕了。他索性加大油門,往精神病院的後門疾馳。
接著又響了幾槍,沒有打到他。陳步森聽出是鋼製玩具手槍改制的沒有膛線的手槍,這種槍可以打死人,但不一定很準確。陳步森來到精神病院後門時,槍聲沒了。陳步森騎著車徑直衝進後門,守衛看有人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