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還是公事?”
“公事……你們可以查一查,我的手機號主叫、被叫各一次,都是肖明宇試圖側面問一問我手裡案情,當然,我沒告訴他……要告訴他沒準現在就沒有這些事了。”
“據肖明宇交待,你在2月2日當天給他送了五千美全賄賂,是想調動工作,有這回事嗎?”
“沒有。”
一句“沒有”說得心靜如水,似乎根本和自己不相關一般,倆位外調的互視著,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問,抵賴的、辯解的、矢口否認的什麼人都見過,但這人冷冷的一句沒有,似乎比其他什麼詞都有說服力,加上這副臉上一條濃疤的表情,更有說一不二的風度了。
“對於這件事,我們是要詳細調查下去的,簡凡同志,咱們一個系統你也應該明白,此次牽涉的案情重大……肖明宇交待的時間、地點、金額這麼確切……”鄭外調同志客氣的話裡軟中有硬,看著簡凡試圖發現點什麼。
只不過對於生性就一嘴胡話又經過長期革命鬥爭鍛鍊的簡凡而言,這種詢問太小兒科了,打斷了鄭強的話插了句:“他在撒謊。”
“撒謊?這可是省廳專案組審出來的。”倆外調詫異了。
“這麼說吧,我剛進警隊的時候,警容警紀和我們警隊的優良傳統肖明宇是天天強調,每次開慶功會都會講忠誠、講奉獻,結果呢?是個彌天大謊,他和嫌疑人是同夥;‘七不準學習”肖明宇是我們直接領導,那反腐倡廉不比誰說得好聽,結果呢?他比誰都腐敗。你們覺得誰還比他會撒謊,臥底在警隊十幾年還混到了副局長的位置?”簡凡七湊八湊,湊了幾個支援自己觀點的理由。
這個似是而非的理由聽得倆外調雲裡霧裡,看著倆人不解,簡凡心裡暗道著,丫的,攪得越渾你們越分不清。還沒等倆人問就接上了:
“你們奇怪他為什麼撒謊對吧?這點我可以解釋……因為我是晉原分局失竊案的經手人,他數次阻撓辦案,而且還有意地要把我調往市局CCIC,不過被我們支隊長擋回去了。嚴格地說,他是間接栽在我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警手裡,他不服氣呀,他要把水攪渾,要把拉他下臺的人一起拉著殉葬,這是出於一種變態的報復心理……請上級詳細調查。”
倆外調沒說的了,簡凡的語速飛快甚至記錄都趕不上,過了一小會兒鄭強才問著:“你確定?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如果真有事還是主動向組織坦白的好,這倒也不算什麼大事。”
“嗯,我確定……二位,我掙得這幾千塊錢工資可都是拿命換來的,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血汗錢拿去餵養這種寄生蟲?再說像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和這種腐敗分子同流合汙呢……對我今天所說,我完全負責……”
媽的,這倒不是假話,我確定沒送自己的工資。簡凡說著,心理轉悠著,同樣在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和狡詐如狐的齊樹民一干嫌疑人相比,這倆位檔次還稍差了點。一見那位叫鄭強的歪了歪嘴角:這個有點無奈的表情讓簡凡判斷得出:沒啥事了!
是沒什麼事了,筆錄寫完就遞了過來,陳國慶面無表情的說了句:“簽字吧。”
簽字的功夫鄭強出去了,稍傾就聽到陸隊客氣的留人的聲音,簡凡和留下的這一位剛剛起身,會議室門就開了,倆人和簡凡握手告別,陸堅定陪送著,還不忘叮囑簡凡一句,等著,別溜了啊。
仨人一下樓,簡凡倒有點暗笑了,乾脆回陸堅定辦公室等上了。理論上應該傷已經復原了,最起碼來單位點個卯應該沒問題,陸堅定早通知好幾回了,都被簡凡裝腔作勢賴下來了,這一次,估計又是當面訓斥一頓。
果不其然,送走了倆外調,陸堅定風風火火回了會議室沒見人,大嗓門喊著回了辦公室,一看氣樂呵了,簡凡正襟危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正體驗隊長的生活呢,一見隊長回來要起身,不料陸堅定倒不介意,擺擺手:“坐著吧啊……多坐一會兒,我看你活蹦亂跳的,應該沒事了吧?再不歸隊扣工資獎金啊。”
“啊!?”簡凡被驚得一屁股起來了,看著老陸得意洋洋的坐下了,抓著了手下的小辮似的。趕緊地裝腔作勢給陸堅定捶捶肩膀:“陸隊,再讓休息倆天吧,你看我跟沒事人一樣,其實胸口天天疼呢,真的,不騙你……”
“我也沒給你安排活啊!?你這溜溜躂躂也不是算回事嘛,再不來還以為把你開除了呢。大夥現在多忙啊,省廳外調抓捕調走咱們一小半人,現在又有幾宗殺人案、販毒案壓著限期,回來讓你動動腦筋出出主意,能把你累死呀?”陸堅定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