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花饌樓的主廚是烏龍縣的,我一想就是你。”
“這……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裡廚師三十多個呢?”簡凡頭也未抬。
“恭喜呀!要是聯營成功,就成合資企業了,說不定還要把你請到國外呢?”景文秀介紹著,這倒不是假話,一行人留下來主要是花饌的原因。而此時景文秀說出來,多少有點找話題的意思,桂園方面對於“花大師”的解釋也是一個品牌而不是某個特定的人,誰也知道這是託辭,否則就是桂園還有所保留,不過不管怎麼樣,如果這個品牌價值被簡氏認可的話,那麼沒準還真有可能贏得一大筆投資。景文秀還真拿不準是不是簡凡,如果是的話,那肯定是身價百倍嘍。
“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啊,不過不是好事,你能不能保密。”簡凡回謔笑上了,一指景文秀徵詢,景文秀點點頭認可,就聽得簡凡一字一頓小聲湊到景文秀耳前,說了句讓景文秀眉頭大皺的話:
“我…要…辭…職…”
第05章 一任群芳豔
在桂園十七家賓館的餐廳外加六家飯店,能勉強湊個群芳宴的不過兩三家而已,不同的季節不同的花卉不僅成本高昂,而且儲存不易,有凍幹裝置也不過桂園和澤清兩家而已。兩年前大原飲食協會應邀而來估計也就是抱著打秋風的心思混個吃食來了,卻不料一個群芳宴,不但傾倒了邀來的名家,而且讓桂園花饌樓“花大師”豔名四播,自後對於大原以及周邊的有錢有閒階級,耳熟能詳的恐怕就是桂園渡假村這個既有美食、又有美女的絕佳去處了,據說有不少單位每年年會、總結會選址,第一個考慮的去處已經從原先的大原五星級及就近的頓村休閒村換成了這裡:桂園。
有道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咱國人的山寨意識向來強得緊,花饌的走俏紅了桂園、也紅了投資者的眼,不少飯店賓館也打起了花饌的名,等閒常見的桂花魚、荷香鴨、菊花蛇絲這些名菜對於常年爐前鍋邊的廚師們只要食材妥當、用料配足,誰也能學個八九不離十,不到一年的功夫,這裡的花饌大有良莠不齊之勢,之後桂園經理高瞻遠矚,引進的凍幹裝置,而花饌樓也開發乾花入味、鮮花入食的手法,高科技配合秘法,這硬梆梆的東西卻是模仿不來的,也終於讓花饌樓贏得競爭優勢進而豔名更甚,慕名而來的首選當然是花饌樓,實在客滿才選擇其他澤清、花王、美秀等幾家。
花大師和花饌樓的美名一半是人家水平掙回來的,一半是鈔票堆出來的,在這裡廚師的內行眼裡,只能對桂園賓館的財大氣粗和秘法制作望洋興嘆,但對於外行就是看熱鬧了,為了營造這種獵奇氣氛,等閒是不會以重寶示人,何況這個寶本身也不是一個人。實在拗不過來頭大想一睹花大師真容的客人,花饌樓那位牛經理自有妙法,有時候領出來花大師是位嬌滴滴的小姑娘,有時候領來的是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甚至有一次拉到當地一位鬍子頗長很有賣相的老頭,一來二去,別說外人,連桂園裡也有一半人不知道這“花大師”究竟姓甚名誰。
那麼,花大師究竟有無其人?
回答當然是肯定的,否則這傾倒食客的群芳宴總不會是機器做的吧?雖然這個名義包含的是花饌的整體水平,但為數不多管理層能見到工資發放表的,明眼人一看為首的那位月薪八千八百多,工種是廚師的一欄,隱隱能猜到花大師其人,只有一人:簡凡。
沒錯,是簡凡。
僅有六個人的廚房顯得有點空蕩,一溜兒火色坐鍋滋滋拉拉響著,大槐、海軍、馬棚三個幫廚一個看著兩口鍋,有的在翻炒、有的是汆汁、有的是嘗味,偶而叫一聲,一伸手,配菜的豆豆立馬遞上前來,即便是稍有漏失,黑蛋就等在案邊,手腳麻利地切菜切條剁塊馬上準備妥當,兩年功夫,五個人早被訓練成了一個生產美食的高效流水線。
對,師傅呢?正悠閒地坐在案邊,手伸在水裡,稍顯混濁的水裡十指動著,牛海軍和馬棚倆幫廚偶而會羨慕地看上一眼,又開始生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上師傅的水平。
剛當師傅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蘿蔔雕花。後來幫廚的學了幾手,等會雕花了,師傅簡凡早修煉上了檔次了,白菜、胡蘿蔔、黃瓜、土豆信手拈都能雕成好看的花形人形;等幫廚們勤學苦練,好歹拓寬視野了,誰可知師傅又升格了,比如就像現在,是一種傳說中極難的雕花,豆腐雕花,過程全部在水中進行,既軟且嫩的豆腐偶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而師傅就像揀貝殼也似的手伸在水中,眨眼間就是拇指大的成品出來了,不用看,是各式各樣的花形。
“師傅,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