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護。
車,瞬發而至,四名警察看著嫌疑車輛根本沒有停的意思,霎時間翻滾了幾滾往側面躲。
“嘭”聲重響,警車斜斜地被撞過一邊,嫌疑車輛打個趔趄調整著又迅速向前呼嘯而走,車裡響著那位嫌疑人瘋狂而絕望的大笑。
“報告指揮部,嫌犯衝過了東流障點,向我們連開數槍……”
正彙報著,又是砰聲一槍,悶聲的槍聲就在不遠響起,一看是派出所的長安警車斜斜地靠在路邊,這個瘋狂的嫌疑人已經是喪心病狂,不管不顧了,躲著走的警車也不放過……
那位拉著車裡對講說話的警察再回頭看著車窗上倆個圓溜溜的彈孔,連彙報什麼時候也忘了,懌然罵著:“我日你M的,欺負老子不是特警,崩了你王八蛋……”
三分鐘,從渾源路竄上了東流路,大隊的警車在前正等著把路面擠得水洩不通,嫌疑人車輛在警車的視線像特技一樣猛打著方向,衝上了人行道,從岔路直衝峰北路,兩路口已經開始交通管制的真空地區給了嫌疑人一個肆意行駛的路線,那輛已經撞了半邊車燈的雪佛萊像瓶子裡的蒼蠅,開始亂突亂竄……
“向西北,過了下一個路口就是環城路……”
技偵員從螢幕上移走眼睛看著背後站的支隊長和一干上司,不容思索,刁主任在下著命令:“放下路口,讓他走……”
螢幕上的警車收到命令自動向側移動著,橫亙在雙向的路面上,又是幾十秒的時間飛過,那輛車像魅影一樣從螢幕上掠過,後面,跟著大隊的警車在呼嘯著追趕……
“各戰術小組注意,嫌疑車輛已經向環城路方向行駛,我命令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堵在環城路上,如遇頑抗,開槍擊斃!”
支隊長聲音吼叫著有點沙啞,這就是一級緊急狀況的含義,對於喪心病狂的罪犯,只能用最極端的手段來對付。
緊張瀰漫著的技偵大廳裡,楊鋒弱弱地看看了一臉肅穆的刁主任,還有在打電話協調著幾地重案隊員就近支援的秦高峰,又看看慎重一臉的支隊長,心裡暗歎著,這個案子,恐怕又要以死亡來結尾了。
雖然有繳械投降,立功贖罪這一說,但這僅適用於罪不致死的嫌疑人,像這個連綁架帶殺人都幹了的嫌疑人,又是在這種極度緊張和亢奮心態下,恐怕肯舉手投降的可能性已經是微乎其微了,那結果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環城路沿峰北路出口,收費站的人已經全部撤離,五公里以外的路面依維柯改裝的運兵車上,在支隊長髮布命令的同時,嚓嚓嚓響著的的拉保險的聲音,下意識地特警們緩緩地拉下了面罩,六個戰術小組陸續到位,高高的車頂升降著開了,車頂上架起了狙擊步,以車輛做屏障掩護下,一隊隊特警井然有序地形成了雙方向的包圍圈,只等著嫌疑人撞進這裡。
三分鐘、五分鐘、八分鐘………像白色魅影一樣竄到了環城路上的雪佛萊,又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加足著油門賓士著,霎時間前方三層次第的車障映入眼簾,從狙擊鏡裡幾乎能看到嫌疑人那張猙獰的臉,不停反超,車稍稍一頓立時加速著向車障撞來……
“報告,他要拼命……”一位狙擊手準星不離車裡的目標,沉穩地彙報了句。
“打停,逼他出來……”
所有狙擊和現場隊員的耳麥裡響起指揮的聲音:
“砰…砰…砰…”
三點、七點、以及正前、正後方的四支狙擊幾乎在同一時間打響,飛馳著的車輛就像折了翼的大鳥,四個輪有三個嘭聲而爆,高速的車輛驟然失去了平衡,向塌陷的方向慣性滑動著撞上了路牙、又在這個瞬間翻滾著、翻起來了,打了個滾,斜斜地滾到了幾米外的路沿之下,冒著煙的車,倒扣在路沿下的灘塗地裡。
“第四組,上……”
簡促的命令,持著微衝弓身快速移動出了幾個身影,選位的方向和車輛正處在斜射安全形度,戴著防護的特警直移動到車前確認著車裡的人的生死,打著手勢,在幾支微衝的保護下,一臉是血的嫌疑人被特警從碎裂的車窗裡拖了出來。
撿視、搜身、把脈、一個個動作和手勢迅速比劃著,四個人提著不知生死的嫌疑人快速移動著直上了解押車輛,現場拉著警戒線封鎖起來了,解押的車輛又上去了揹著藥箱的救護隊員,前後護衛著開始駛離現場,路面,緩緩地放開了,只剩下了一隊隊警察在這裡忙碌。
王堅一組趕到環城路這個圍捕現場的時候,只看到了車還在冒著煙,這突如其來的險情,已經結束了……看得王堅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