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南的國道上,這輛車裡駕車的是兩位保鏢,倆個人的職業素質不錯,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只是注意前方的景色和路面上有沒有關卡,一直向前行駛了十幾公里平安無事,這才略略地放鬆了警戒,駛到了國道三岔口,一直觀望著窗外景色的申老闆突然出聲要求停車,車緩緩地靠近了路邊。前面的車看後面的一停,也停了下來。申希貴稍稍詫異問父親怎麼了。
或許是秋高氣清的景色激起了思鄉之情、或許是對於行將就木卻要背井離鄉還有幾分掛念、更或許是心裡還有放不下的牽掛,回頭再看兒子申平安老眼裡沾著顆渾濁的淚,悄無聲息地的一抹,感慨萬千地說給兒子句話:
“這一走恐怕回不來了,看看你娘去吧……一晃十幾年了,你娘要看到你這麼出息,就百年之後也不會埋怨我……”
申希貴隨著父親的話思緒霎時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大原西溝鄉下,那山、那樹還有那最親最好的人,眼睛紅紅地,輕聲示意著保鏢:
“從這條村路拐,去西郊棗核灣。”
車,背離了原先的方向,拐著向西郊、向棗核灣緩緩駛來……
…………
…………
“來了……來了……別擠別擠,我還沒看到人呢……”
墓園之後高處草叢裡藏著幾個腦袋聚在一起,壓在下面的肖成鋼擎著小望遠鏡仔細看著,遠遠地兩輛三菱越野緩緩地停在墓園之外,一行四人款步進了墓園,拾階而上,看清了,看得越來越越清了,肖成鋼一放望遠鏡回頭牛眼瞪著一旁正嚼著午餐肉配白酒的簡凡,眼光裡帶著萬分敬服,可嘴上卻捨不得服氣一句,於是這表情格外地複雜了。
“看清了沒有?”郭元小聲問,肖成鋼眼睛瞪得潁大,弱弱地點點頭,郭元似乎還不相信,幾個人窩在草棵裡連吃帶喝帶午睡等了若干個小時了,這麼容易人就來了,還真不相信,只有簡凡抿著酒靠著土坑邊上謔笑著小聲警示著,錯不了,還不趕緊準備,一會人溜了可再沒地兒找了啊,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哇操……還真中獎了!?”郭元看清了,回頭驚喜地瞪著簡凡,幾個人輪流一瞧,這麼明顯的體貌特徵,怕是錯不了了,別人倒也受得住,這剛參警的小行就有點崇拜得受不了了,悄悄爬幾了幾米靠到了簡凡身側一豎大拇指:“前輩,神了啊……您不會是能掐會算吧?”
“算個屁……這地兒是申平安埋老婆的地方,他都不可能不來。”簡凡得意了,放下酒瓶,逗著小行說著:“行,學著點啊,這才叫辦案,喝著小酒、嚼著牛肉就把嫌疑人等來了,哪像你們那些隊員,現在還沒頭蒼蠅似地亂竄呢。”
“對對對……服了,我是口服心服啊。”小行豎著大拇指,郭元斥了簡凡這裝大頭蒜的一句,鋪開了一塊破報紙撿著幾塊石頭準備著安排任務,聽著簡凡的話當會狐疑地問了句:“簡凡,這訊息哪兒來的,嫌疑人資料上不是老婆還在嗎?”
“這是髮妻,你們看得那是小老婆……後續的。申平安當年西山 礦當過礦工,發跡後就把他所有的簡歷都抹去了,還有個兒子在國外,髮妻生的,這些事很少人知道。”簡凡說著。
“那你怎麼知道?”肖成鋼愣聲問。
“鍋哥上曉治國安邦,下知雞毛蒜皮,這事難得住我呀?”簡凡胡吹大氣著。
肖成鋼待要爭辯,早被郭元一把拉住,幾個腦袋聚到了一起,郭元擺著石頭蛋蛋示意著:“……我們仨從圍牆跳下去,肖成鋼你左、王明你右,我在正前方,走到這個位置埋伏好,小行你從這裡下山駕車堵住前門,水泥路只有兩車寬窄,你一堵開警報,我們這裡就動手……檢查武器,準備走……”
“等等……還有倆人,車裡有人……我操,是武警……”安排任務的間隙簡凡也瞧了瞧,出聲示警著,幾個人霎時一驚,鑽出藏身地,露了半個腦袋看著,墓園口子上車裡果真又下來倆人,正頭碰頭說著什麼,抽著煙,小行估計是沒經過這陣勢,緊張地問著:“組長,怎麼辦?還堵不?”
“堵……我們目標是申平安,沒見著不說,既然見著了,就不能從我們手裡溜了,快去。”郭元輕叱了句,小行躍出了草叢,這裡已經是半山腰了,找到這個藏身地方雖難,可下山奇快,飛奔了幾步遇上緩坡直接坐著屁股溜下去,眨眼間小行就到了山下藏著越野車前,一發動車繞著就朝墓園口駛去……
郭元、肖成鋼、王明仨人正準備貓腰爬圍牆的時候,簡凡伸手一揪撈著郭元褲腳帶生生地把人拽回來,郭元正要發火,卻不料簡凡嘻皮笑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