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這是標準的品茶,不過注目著的簡凡並不是在學習喝法,而是在生怕有失地看著面前的蔣姐,眼閉時長長的睫毛閃著,翹翹的瑤鼻動著,滑膩的面龐上,依然白如凝脂吹彈得破,此時也才注意到和以前的蔣姐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在頭髮不再像波浪般地傾瀉,而是在頭上高高挽了個髻,少了幾分俏皮和活潑、多了幾分莊重和貴氣。如果不是她身上咖啡色的絨線衣和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恐怕會讓觀者以為是從畫中款款走出來的古典仕女。
不過簡凡的腦子裡缺乏高雅這根弦,看著蔣姐的時候就走神了,神思恍惚中似乎回到了陽光燦爛的烏龍初識,在撫著蔣姐的秀髮;似乎回到了晉安長街之外相擁著,在盡情地吻著;更似乎倆個人正坐在溫曖如春的小巢裡呢喃,往事歷歷,俱在心裡,美人如玉,就在眼前,連他此時也有點迷懵,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在夢中、在臆想裡發生過的一樣,也似乎自己此時身處的是夢裡、是雲裡、是霧裡,哪裡都可能是,就是不是在現實裡。
“又走神了!?”
蔣迪佳嗔怪了,抿著嘴,像是不悅,這個表情是簡凡最喜歡的嗔怪。愈發顯得蔣姐嫵媚了。
“哎……改不了了。”簡凡回過神來了,自嘲著:“我這輩子就這德性了,見了美女就不能自己。”
“呵呵……那樣挺好,沒有什麼需要改變的。”蔣迪佳淺笑著,又斟上了一杯,簡凡也笑了,仍然喜歡這個樣子的蔣姐,總是那麼寬容,總是一言能化去簡凡的自慚形穢,總能讓人有一種親和和如沐春風的感覺,品著不知道第幾杯茶,簡凡終於從初見的喜色中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笑著問著:“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還讓曾楠通知我。”
“我十一就回來了,不過聽說你又惹上了點什麼事,就沒有打擾……很嚴重嗎?”蔣迪佳說著,有點徵詢似地問道,簡凡一笑置之:“沒事,都過去了。”
“嗯……”蔣迪佳搖搖頭,幾分責怪的眼神,輕輕說著:“都不是警察了,為什麼還要陷進和自己不相干的事裡?哎……你總是讓人那麼擔心,什麼時候才能安定下來。”
“我……呵呵……”簡凡突然語結了,笑了笑掩飾著無話可辯,眼看著蔣姐又注視自己,卻是知道臉上那道疤和此時的氣氛確實有點衝突了,又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半邊臉,這道讓簡凡引以為豪的傷疤現在成了汙點一般有點不好意思現人的感覺了。
三遍過後,再出蓋碗的茶水就有點淡了,也像初見時驚喜,慢慢地化做熟稔,似乎在倆人間依然沒有什麼隔閡,慢慢地開始談笑風生了,即便是心裡有點慼慼,也被倆個人刻意地隱藏著,好似生怕破壞這數年來的第一次晤面似的。不知道是心裡還有著那份牽掛,還是對於分手有著那麼一份怨念,稍稍幾分熟稔之後蔣迪佳換水的功夫,突然間複雜地眼神盯著簡凡問了簡凡一個猝不及防的問題:“簡凡,分別三年多了,你想過我嗎?”
“想過。天天想夜夜想。”簡凡脫口而出,霎時逗得蔣迪佳撲哧一笑,手指一抬再指簡凡的時候,這是要揭破謊言的動作,簡凡嘿嘿笑著解釋著:“雖然沒那麼嚴重,可肯定想過了。”
“那為什麼你根本沒有打聽我的訊息,沒有問我哥,沒有問過何秘書,也沒有問過曾楠,甚至於我前兩年有幾次問起曾楠,連她也不知道你在哪兒?……我一直覺得,你心裡根本沒有我。”蔣迪佳撅撅嘴,似乎這份怨念還沒有消散。
女人或許都有這種小心思,即便是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即便是前夫舊友,也有點不可理喻地重視自己在對方心裡的位置和看法,更何況原本就是喜歡過和愛過的人。只不過這麼一問讓簡凡會錯意了,霎時懵了,愣眼看著蔣姐,可不知道這如嗔如怒的表情從何而來,依然像多年前受了委屈等著自己哄著她高興一般,可現在,咱不是沒法子摟懷裡哄不是,有點手足無措,稍帶著幾分緊張說著:“姐,我怎麼想的,你還不知道……要不是你媽插一扛子,現在咱倆沒準小孩都有了。那次失戀是我受到最重的打擊。比挨那槍還厲害,好幾年才返過勁來……”
“呵呵……哈哈……又胡說。”蔣迪佳被這幾句逗得花枝亂顫,幾次掩著嘴怕開懷笑得失態,不經意間還隔著桌子擂了簡凡一拳頭,笑了良久才看著簡凡,很正色地問著:“我聽曾楠說,你有女友而且快結婚了?”
“嗯。”簡凡點點頭。
“你很愛她嗎?”蔣迪佳問。
“嗯。”簡凡又點點頭,詫異地看著蔣姐,此時的蔣姐像媒人一般,手交叉著託著下巴,似乎在審視對方,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