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點,二愣爺見到的是五十年代末,他是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對目標人印像很深刻,因為這個人給了半袋玉茭面渡過了荒年;而花大姑見到的七十年代初,那時候他已經年過半百了;剩下這幾位偶然間見到的,甚至於還是七八年落實政策以後的事,那時候差不多老年人了……每人由遠而近,由近而遠看人的角度都不相同,加上時間的變化,記憶的衰退,對於恢復都要有一定的影響,而今天我是綜合了每個人敘述的特點恢復的畫像,等你們找出人來自己看看,就知道我畫得像不像了……”
陳傲對於自己的專業很傲,侃侃而來,這其中說得細節滔滔不絕,倒讓簡凡提不出懷疑了,只是看著肖像發愣,這差異確實過大了,大得超乎了想像,而且又是臉上的疤,又是駝背,要不知道的,還以為通緝令上的哪位悍匪呢,總不能簡懷鈺文質彬彬,他叔叔就坷磣成這個樣子吧?
史靜媛感覺到了簡凡的懷疑,笑著把畫板直支到簡凡面前前,那是幾乎同樣的一副畫,倆個人恢復出來的畫像有七八成相似,倆人的很像,反正就是和簡凡的想像不太像,聽著史靜媛解釋著:“……要不就是你找的人錯了,我和陳傲是各自獨立完成的……先別說像不像,我問你,你要是有個弟弟,六十年沒見面,你認得出他來嗎?”
是啊,從細皮嫩肉到雞皮鶴髮,從英姿勃發到垂垂老矣,當然認不出來,而且自己畢竟是事外之人,對於當年的人和事都沒有親見和親歷,還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其它倒沒什麼,可這個疤?”簡凡指指電腦螢幕上的老人和手裡的簡二驢十五歲畫像對比,這一點顯得太突兀了。
“這個呀,在座的都說像了,不添這個疤還真不像……幾十年了,成年以後受傷或者害點什麼病,都可致留下傷疤……還有一點你要考慮到,既然是親兄弟,就即便是兄弟有什麼殘疾或者隱疾,當事人也未必要告訴你,或者說在他的印像裡留下的應該是最美好的一面。”陳傲又說道。
“哦……有道理……長見識了,真長見識……謝謝你啊陳傲,你還真有傲的資本。”簡凡若有所思,讚了句,陳傲笑笑道:“靠我一個人可不行,我可找不到這麼多目擊者和知情人……名不虛傳啊簡凡,十幾年沒有找到的人被你們不到十天就找到了,如果你找得對的話,我還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言外之意,似乎對於對錯還有幾分懷疑,其實不僅僅陳傲有所懷疑,在一旁看了良久的肖成鋼、費仕青和平良德同樣覺得恢復的和意料中的差別過大,而現在,好像都不懷疑陳傲和史靜媛的水平,都把目光投向簡凡,那意思好像在問:你的方向正確嗎?
“走……最後驗證一次,如果透過,那就是他無誤了……”
簡凡招呼著,開始收拾東西起身,和李村長一干人告別,這群村民又是煙、又是酒得了不少好處,比平時村裡辦喜事得的好處還多,自然是笑吟吟地直送到村口,連車上的陳傲也只覺得這鄉下人還是純樸實誠,孰不知這客氣和熱情都是好處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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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驗證在哪兒?不大一會兒就見分曉。
兩輛車直駛向回龍老村,停靠在張老栓老漢的院子前,路上打電話找簡來虎村長了,估計又在大喇叭上吆喝了,簡凡一行人去的時候張小駒正氣喘吁吁地回家,一聽說又是花錢買說話,這倒樂了,屁顛屁顛直往山上跑找他爺往回叫。
這家窮得,這一回曾楠可是更有體會了,就瘸子爹一個人在家,第一次進了張家,爺仨一個土炕,土炕通道連著泥灶火,這東西曾楠知道,那是冬季取暖用的,詫異的倒不在這兒,最大的詫異莫過於,這家子裡就張不知道哪個年代的破桌,等待的功夫把家裡所有的缸子和碗洗了遍,卻是還沒有湊夠喝水的用具,別說用具,連坐的傢伙什也不夠,還是肖成鋼和平良德搬了幾塊磚頭壘得勉強坐下了。
連開水帶礦泉水招呼著眾人,曾楠和史靜媛倆女人手拉著手倆人不知道小聲嘀咕什麼,簡凡這趟是公私兼顧,玩了吃了掙了也上了,此時除了記掛這恢復的畫像究竟能不能透過張老栓的認可還真沒有其他想法,甚至於連肖成鋼、費仕青這仨貨賊忒忒地不時地用曖昧的眼光看自己也沒有發現,為什麼呢?雖然眼前的這個謎即將揭曉,但仨人心中的謎恐怕要成了永久的謎,一會兒瞧瞧正襟危坐的簡凡和陳傲就著肖像商量著什麼,一會兒又瞧瞧容光煥發,談笑風生的曾楠,饒是仨個人有倆是明察秋毫的刑警,也說不上來在那片偌大的青紗帳裡,究竟發生了,或者是沒有發生了意想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