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打架還被人打了,我坐在挖掘機裡都被拍了一磚塊,車鑰匙也被搶了……我也是受害者,我……我真冤枉呀,我們這爺倆一進來,就剩我老伴一個人了,還得伺候我爹,她可咋辦呀?”
一問到老父親,何孝林苦水氾濫了,又是哀求又是訴苦,簡凡這心裡一驚,登時想起來了,拍一磚搶了車鑰匙的可不就是自己還能是誰,辛辛苦苦找的人到眼前都不知道還拍了人家一磚,這事怎麼想怎麼可笑,怎麼想怎麼巧,偏偏這個巧合,又是怎麼也不敢說出來的,一俟著何孝林可憐兮兮,大倒苦水試圖博取幾分同情,倒讓簡凡訥訥不知所言了,一瞬間有點失態,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老爺子現在在什麼地方?”曾楠插進來了。何孝林惻然一臉,“在醫院裡,住了一星期了。”
“哪一所?”
“西郊博愛醫院。”
曾楠二話不說了,這十成十已經是沒錯了,一剎那間站起身來,要說什麼,不過看看簡凡又忍住了,拽了拽簡凡,示意著趕緊點,不料此時簡凡又一次覺得心裡多有幾分愧疚,那位姓宋的死者是位環衛工人,兒子還在讀大學,而行兇者也是這麼一位下崗再就業的工人,拆遷的嫌疑人和那位失去親人的拆遷戶,是同樣的可憐。
心裡的五味雜陳,依然像以前當警0察的時候那種說不清道不明欲說還休的心情,警0察這個職業每每都能看到相煎太急的同類,其實都同樣的可憐,都可憐,那不可憐的是誰?那可惡可恨的又是誰?
或者你根本說不清是誰,或者即便你知道是誰又無計可施,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