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適從了。唐大頭不傻,費盡心思闖進盛唐,把自己調出來,肯定不是一槍來個痛快,要想殺人,埋伏在路邊比什麼都強。果不其然,唐大頭一放鬆,持槍的倒有點緊張了,下意識地槍口往下放了放,好像也生怕走火。
“哎,這就對了嗎?有事說事,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同行不是?兄弟我以前也是吃這碗飯的,槍口刀尖也滾過,嚇不到誰。”唐大頭故作鎮定地說著。說著的時候眼睛投向沙發上居中而坐的一位身上,這個人很面熟,可偏偏讓唐大頭想不起來是誰。不過不用懷疑,這傢伙肯定是個正主。
“像個光棍……”
沒人說話,那人說話了,溫文爾雅的姿勢、不過話卻說得有點冷,站起身來,側頭看著唐大頭幾分不屑地說著:“既然是明白人,我就不多廢話了,你這個行當裡說話叫:只有死了的爛人、沒有死了的爛債。我也來收你一筆爛債……有人在背後捅了我一傢伙,損失了幾個兄弟,還損失了一大筆錢,人命一條、貨值一億,這個事,不曉得你清楚不清楚……”
齊樹民說著,曾楠的眼睛驀的睜大了,努力從記憶中尋找著這個人的影像,不過很可惜,肯定沒見過。莫非……曾楠心裡枰枰亂跳。
曾楠的心亂跳,唐大頭聽得眼皮子亂跳,齊樹民一問完,馬上點頭:“知道知道……”
“那告訴我,這事是誰幹的呢?是你?”齊樹民走近了一步,對著這雙眼睛,唐大頭覺得比對著槍口還難受幾分。馬上又是不迭地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我。”
“那是誰?”齊樹民問。
“雷子。”唐大頭斬釘截鐵地說了句,安慰著齊樹民:“兄弟,您……您節哀順變啊,幹咱們這行,遲早也沒個好下場,我知道您那位兄弟叫薛建庭不是,那是被雷子逼死的;還有那什麼,那批古董,也是被雷子搶了,冤有頭、債有主,您得到公0安局說理找事,怎麼找盛唐來了……哦喲……”
手被捆著的唐大頭的話止住了,卻是被齊樹民抬腿一腰直踹上了腹,剛站直嘍又一屁股滾地上了。一滾地上就慘了,四個手下像訓練過一般,兩個踩膀子、倆個踩大腿,四隻腳像四根釘一樣把唐大頭釘到了地上,唐大頭剛喊了一聲,不料腮幫子又被踩住了,喊聲成了咦咦哦哦的怪叫。
“唐大頭……”齊樹民彎著身子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輕易不會說話,不過呢,我準備請你去作客。咱們慢慢聊,帶上你這個妞怎麼樣?……兩個都拖起來。”
唐大頭被倆人一揪像個木偶一般起身,曾楠看著倆人向自己走來,手勢一收,把戒指握到了手裡。快斷了,可惜功虧一匿。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啊……你這條狗命,殺了你也是為民除害,只要我這筆債了得了,我饒你一命……”齊樹民說著,一抽卻是一把鋥亮的手槍,嚓地一拉保險,唐大頭嘴裡早被膠帶粘上了,還是被嚇得嗚嗚叫了兩聲。
“走……”齊樹民低叱道。
砰著的一槍響起,一屋子人腳步瞬間僵住。齊樹民嚇得心裡也怦聲跳了跳。
“去倆人看看……”齊樹民喊著。門口的倆人拉門奔出去。剩下的倆個乾脆把唐大頭和曾楠放倒在地,踩著以防萬一,倆人被踩得嗚嗚亂叫著,頭偏頭看著,眼睛眼珠子骨碌轉著,八成都一個心思:莫非是簡凡要神兵天降……
不過,那種可能性實在不大……
…………
…………
槍聲來自哪裡,不用說,十三層的安全通道……
兩邊的審訊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只不過可惜的是,都一無所獲,被俘的唐大頭是喋喋不休;而這邊被俘的這位,卻是任憑簡凡敲腦袋踢屁股,就是一言不發。偶而看簡凡一眼,眼睛裡冷森森的,倒把簡凡看得有點怵。
這個老鳥栽了菜鳥手裡,而且看著菜鳥根本就是虛張聲勢不會下狠手,經驗的差別自然是優劣立現。在訓著的簡凡根本沒有注意到,踢人屁股一腳,人家就稍稍挪挪位置、再敲一下腦袋,又挪挪位置,簡凡老大裝得興高采烈,早忘了危險,不經意間,那人已經龜縮到了靠牆角的位置,而他自己,站到了背對樓梯的位置。
簡凡此時也累了,把警槍塞進槍套,拔著繳獲的武器,敲敲那人腦袋殼又是道:“哎,別不說話啊……揣了把自制的傢伙,就想當黑社會呀?這麼重,手感一點都沒有。”
嚓一抽彈夾一合,簡凡心裡暗驚著這山寨槍的作工精良,不過又踢了這傢伙一腳,嘴裡罵著:“彈夾才四發?連小孩玩具都不如?哪兒來的?……就這槍判你小子三五年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