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稍稍停頓了一下,一個飛快地轉身,一個飛快的腋下出槍,這一槍隨著心裡的波動稍稍偏移,幾乎也接近了靶心。又是一個換手,出槍,自上而下的靶,簡凡幾乎覺得自己感覺到了子彈的軌跡像一條刁鑽的小蛇,直插入靶心的位置。
我知道了!簡凡恍然大悟。
我的心靜了!我知道我該幹什麼了,我不再害怕了。以前我想穿警服又害怕危險、想和香香長相廝守卻又牽掛著身邊的美女、想收黑錢又害怕擔上惡名、想在外面闖蕩卻又忍不住戀家。結果是患得患失,終究都要失去;怕狼怕虎,終究要被狼虎分食。
而現在,我不再害怕了。黑錢不黑錢,我已經收了,而且收的不少;闖蕩不闖蕩,我已經闖了。危險不危險,我也趟了。假鈔案裡的悍匪曹航、混跡黑道的皮向南,還有貌似巨無霸的仁通,都不是倒在我的腳下了嗎?我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我…不…害…怕!”
簡凡心裡一字一頓地說著,兩眼暴出了犀利的眼光,手起槍動,聲響中靶,最後一發,準確地擊中在剛剛露頭的移動靶上。後座力一絲一毫也沒有影響到手勢。
緩緩地放下槍,長舒了一口鬱結在心中的氣,渲瀉後的快感直透著毛孔釋放出來,讓心情在平穩中感覺這種愜意。
啪…啪…啪…身後響起了掌聲,是陳教練,簡凡笑著把槍盤交到教練手裡,教練的臉上掛著笑意,有點惋惜地說道:“小凡,不簡單啊,進步越來越大了,我看你這樣,再打幾個月不比專業選手差,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學打比賽,十米手槍速射,不過你這姿勢得改改,真不知道你們隊長怎麼想的。這姿勢亂七八糟的,上不了正場的。”
“呵呵……這是我自創的。不過我可不想打比賽,天下的神槍手可多了,就我這把式,不丟人現眼麼。”簡凡幾分謙虛地說道,臉上帶著豁達,比賽,不是自己喜歡也不是自己追求的事,當然不會去幹了。
“那你天天練這玩意幹嘛?”
“玩唄……我得感謝我們隊長讓我接觸射擊,否則我還真不知道開槍也這麼好玩。”
“玩?……呵呵,你可真有心勁。哎,對了,有位女士在門廳一直等你,好長時間了。我說讓她進來找你吧,她說不想打攪你。”
“誰呀?”
“我哪認識?”
“噢……”簡凡一聽,和陳教練快步出了射擊廳,凹形的射擊廳封閉很好,三十幾階的臺階,上面根本聽不到下面的槍聲,剛邁上臺階讓簡凡微微一愣,是曾楠!
門廳裡亮著燈,比外面的天色還亮,休息的沙發上坐著位女人,翹著二郎腿,藍色的喇叭式牛仔、尖頭的紅色高跟鞋格外顯眼,上身上穿著米黃色的低胸V領薄衫,而整個人卻抱著肩,像怕冷一般地瑟瑟發抖靠在沙發上,幾縷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額頭。
這倒讓簡凡有點啞然失笑了,笑著迎上來:“這……這,曾領班,您這是怎麼啦,還淋雨了啦?”
“還不是為了找你?這個死唐大頭把我車借走又不知道瘋哪了。計程車不讓進警校後院,我淋著雨跑進來了。”曾楠說著有幾分嗔怪。
“有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這幹嘛呢,還搞成這樣?……這個……我就不脫衣服給你披了啊,我也只有一件半袖。”簡凡開了個玩笑。看著曾楠薄薄的半袖衫貼在身上,凸凹有形地身材卻是更完美了。曾楠也不介意,笑著提著個大兜起身來,倆人出了門廳,天色已快暗了,雨卻下得更大了,一思量之下,乾脆一前一後抱著腦袋奔著直往警車上跑,而曾楠似乎很享受這種情景一般,尖叫著直往車上跑。
上了車,簡凡趕緊地開了暖風,開了雨刷,熱車的功夫,悄悄一瞥眼,曾楠理著額前的亂髮,簡凡又趕緊地找了塊毛巾遞過來,再看嫣然一笑的曾楠,也跟著笑了。
笑裡,帶著幾分熱誠,悽風冷雨的天氣裡,如果有一位女人在等孤獨的你,那怕你就不喜歡這個女人,那怕你就對這個女人有點芥蒂,也不會在乎了,多多少少有點感動。
曾楠擦著頭髮,邊擦邊埋怨道:“你可真行啊,大下雨天,還真鑽在這兒……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可又怕你這人彆扭,好話賴話都聽不進去,我才親自來了。簡凡,我長得也不至於青面獠牙能吃了你吧?躲我這麼遠幹什麼?”
簡凡笑著,口是心非地解釋道:“哎呀,曾領班,看您說的,哪有的事啊。”
“不許叫我曾領班?這好像是個多大的職務似的?真是,叫姐。”曾楠很虎氣地說道,或許是受了雨淋當委屈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