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裡,週末是最輕鬆,但也是最冷清的時候,市裡有家的都回家了,市裡沒家的都在找家,連肖成鋼這段時間好像聽說也談了個物件,只要沒有任務就不見人影了。而像楊紅杏、梁舞雲這號家在市裡的,平時上班也偶而溜號,更不用說過雙休了,有時候到了週五下午就不見人影了。
廚房裡收拾利索妥當,一個人悠悠地回了宿舍,躺在床上亂翻著雜誌,可翻看了許久都看不太進去,越是在這種孤寂的環境中,越是讓人容易胡思亂想。可越想越不知道該想誰,該想什麼。給爸媽打了電話問好,一切如舊;給妹妹打電話問好,放暑假鑽北京居然不回家,據說是和同學一起搞什麼暑期活動,還多要了兩千塊生活費,簡凡也懶得多問;再打電話,老大薛翰勇在熱戀中,基本屬於有色忘友,想找他都沒時間;老三黃天野忙著掙錢,啤酒攤生意到了週末就紅火一陣子,支起了這個攤子,教會了老三做雜碎面,好像自己不去,老三掙得更多點,所以,乾脆別去了,就當還了那個借錢的人情了;又給費胖子打了個電話,電話裡嘩嘩拉拉在洗牌,八成賭上了……
哎……都有自己的事,好像就自己一個人沒事。簡凡有點無聊,有點不知道該想誰,無聊地翻著手機,翻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手機上輸的名字“蔣姐”,一下子勾起了思緒……出國的蔣姐這段時間只是偶爾發條簡訊問候一下,一想到此,簡凡卻是莫名的精神頭來了,輸了條簡訊發了過去:蔣姐,你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發走了資訊,人卻有點發痴,調著手機裡儲存的資訊,有幾張是公園裡照下的,湖邊、小樹林、划船的幾張照片,那時候還是春意盎然的季節,最讓簡凡心動的一副是靠著湖裡的垂柳,滿面笑容的臉上比她身邊的春色還要迷人,一襲白衣或者白裙的蔣姐,看上去永遠是那麼漂亮、那麼清純、那麼迷人……可,想起了何秘書的話,蔣姐難道真會那樣嗎?簡凡實在把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蔣姐和病床、和雙柺掛不上鉤。
媽的,不會是何芳璐騙我吧?這個女秘書賊得緊。簡凡悻悻地想著何芳璐那張帶著狡黠的臉色,似笑非笑的笑容,像永遠能洞悉男人的心肺一般,這種女人是時下標準的“白骨精”,又精又鬼根本讓人難以捉磨。這話到底真的假的,還真讓簡凡無從考證。
滴滴的簡訊聲音來了,簡凡緊張地翻開了手機,卻是一個彩信,到了頁面上,等待的符號等了很久才顯出一副畫面來,一看,再一細看,眼亮了,亮得像黑夜裡的星星……螢幕上依然俏麗的蔣姐,正穿著連體的泳裝,站在海邊,雙手斜斜的抱著天空,身後是蔚藍色的大海一望無垠,即便是一個半身照片,也讓簡凡頓覺得血脈賁張地厲害……正看著簡訊過來了:夏威夷的海灘,美嗎?
簡凡淺笑著,幸福的笑著輸著簡訊:美,太美了,夏威夷都沒有你美……
發了這條簡訊,簡凡嘿嘿地傻樂著,這個恭維估計能讓蔣姐開心地笑上半天,正揣度著蔣姐會怎麼樣回覆這條簡訊的時候,叮鈴鈴鈴電話鈴卻響了,一看卻是蔣迪佳的電話直接打過來了,簡凡傻怔了怔,笑意盎然地放到了耳邊:“喂……蔣姐……你現在在游泳啊!?那地兒真美。”
“笨蛋……呵呵,我在被窩裡,有十四個小時的時差……咱們現在差不多要差一天的時間,這兒現在是大早上,我還沒起床呢。”慵懶的聲音,暖如溫玉,入耳有一股微微的甜意。正是多日未見的蔣姐,熟悉得再不能熟悉。
“呀……我還真糊塗了……對不起蔣姐,大早上把你吵醒了。”
“咦……簡凡,你的口氣說話怎麼怪怪的,還這麼客氣?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噢,沒有沒有,我就是,就是……就是有點想你唄。”
“呵呵……”
毫不諱言地說了句“想你”,聽得出蔣迪佳在掩嘴輕笑,簡凡甚至可以想像得出那番慵懶地在被子裡笑的撩人樣子,笑了半晌才聽得蔣迪佳幾分捉狹地說道:“想我?是嗎?……不相信,我出國的時候約你都沒找著人。”
“我那時候在烏龍老家,真病了,這還能哄你呀!?”
“是不是?那我得查證一下……讓我相信你也可以,對著照片每天把剛才的話重複一百遍啊……錄下來,等我回去檢查。”
“好啊……哎,蔣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呵呵,你不常說看景不如聽景、聽景不如想景麼?為了讓你多想想,我決定再呆一個月,不,更長一點……”
“哇!?這麼殘忍啊?我可提醒你啊,我這腦子不好使,想的時間長了,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