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地看著,秦高峰拉著簡凡,眾人這時候有點又氣又好笑地問簡凡緣由。
卻見簡凡驚魂未定,嘴囁嚅著、手抖著,指著東邊的樓頂,嘴唇也在顫著道:“死人、死人、嚇死人了!”
眾人還沒聽白,秦高峰又是腦後一巴掌,叱了句:“請清楚點,到底是死人、還是把活人嚇成死人了!?”
又捱了一巴掌,簡凡一縮腦袋,這才省過神來,使勁抿了抿口水,定定神緊張地說道:“二樓那兒躺著個死人,啊呀,那心呀、肚啊、腸啊都露在外頭……啊呀,嚇死人了……”
語音裡顫抖無比,眼光裡看樣嚇得不輕。
這次說清楚了,也不太緊張了。而且簡凡發覺自己緊張之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由自主地抱著秦隊長胳膊,一省過來,又是趕緊地放開了。
秦高峰一聽,心裡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支著脖子喊了句:“謝法醫,今天有解剖任務嗎?”
樓杆後的人應了聲,伸出個腦袋來,柿餅大臉盤、橫肉叢生,卻是簡凡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笑著喊道:“沒有,是個解剖模型,塑膠的……這孩子真有意思,一個模型都能嚇成這樣?”
啊!?……樓上樓下,一聽這話,哄哄哈哈地笑了。簡凡一臉驚魂此時才剛剛定了定,看著一干警察都戲謔地笑著自己,此時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偶而瞥見楊紅杏一眼,那眼神犀利得簡直要殺人一般,渾不似曾經有過的溫柔可言。
這時候,最高興的可莫過於梁舞雲了,咯咯地笑得差點站立不穩,指著簡凡數落道:“我還以為你有膽子非禮老大,弄了半天,是嚇成這德性了啊!?哈哈……簡凡,你摟著老大叫MM叫老婆叫親愛的叫什麼不成?你別叫媽呀、媽呀!那我成你什麼人了?……”
驚魂未定的簡凡此時卻是顧不上和梁土匪打嘴官司了。幾個同來的學警也是呵呵笑著,大隊一位女警分開人群,撿回來簡凡丟掉的警帽拍拍塵土,站在簡凡面前,給簡凡鄭重的戴上了,沒說話。簡凡抬眼一看,卻是史靜媛,心裡又是一陣感激。
“簡凡,跟我來法醫室!”秦隊長說著,拍拍簡凡的肩膀,自顧自先走了。簡凡耷拉著腦袋,不無幾分糗色地跟在隊長屁股後上樓了。上樓這姿勢也是可圈可點,腦袋和身子差不多成了九十度角、一隻手還堵在臉上,哦,那肯定不是受傷了,八成是有點害臊!
梁舞雲笑得樂不可支,笑完了才回來看楊紅杏,關切地問了句;“老大,你沒事吧?……呵呵,看這小子平時咋咋唬唬,原來膽子這麼小啊!?”
楊紅杏心潮起伏的厲害,怕是還沒有從這場變故中反應過來,眼神只是一直盯著簡凡的身影,旁邊站著的史靜媛倒接上話了:“未必,他的膽子可不小。”
“是嗎?史姐?”梁舞雲詫異道。楊紅杏也不無詫異地看著這位。一大隊女警沒有幾個,來了一週,都早已經熟稔的緊了。
“聽說過兩個多月前的金伯利金店搶劫案嗎?”史靜媛不答反問。
“知道啊,好像死了一名保安,報紙上報道過,那時候我們還在家呢?”梁舞雲應了句。
“聽說過,好像大原的警察都出動了。”楊紅杏道。
“沒有那麼誇張,不過動用的幾個警種有上千人了!”史靜媛解釋道:“這是你們知道的,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兩個主案犯是簡凡和肖成鋼抓回來的,要說功勞,數他們倆的功勞最大,突審兩名主犯後,把這夥五個人全部成擒。要不像他這種不是公安專業院校畢業、又沒有實戰經驗的,一大隊怎麼會要他,早推出去了!”
史靜媛話裡多多少少在給簡凡掙回點面子,看看倆位女警的驚詫,也不說話了,上樓了。
“哇!不會吧?簡凡有這能耐!?”梁舞雲訝了句,回頭看著楊紅杏正沒好眼神的盯著自己,又驚訝問:“怎麼了老大?被英雄抱著的感覺如何?發花痴了呀?”
“土匪,你再這麼瘋瘋顛顛,小心我和你斷交啊!”楊紅杏咬著嘴唇威脅道。
“又怎麼了?剛才可是我救了你啊。”
“他抱著我,你喊什麼非禮呀?你還嫌他丟人丟得不夠呀?連我也捎帶上?”
“喂喂,老大,我可沒冒犯你的意思啊?您別擔心,那小子臉皮比防彈衣還厚,他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呀?”
倆女警喋喋地說道,卻是各有心思,言難由衷,相跟著進了技偵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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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簡凡終於看清楚了,確實是模具,就像人體的模型一般,只不過這個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