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姐,等一分鐘成不……”簡凡攔著門,不迭地解釋著,這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胡麗君卻怕是早聽到了門外刑訊的聲音,只不過對於這種司空見慣的事,現在自己是重案隊的人,對這些事也不好說什麼。再見到喬小波被肖成鋼、郭元從問詢室直帶進特詢室的時候,這才急了。
“你給我讓開……”胡麗君一拉,簡凡被拉了一個踉蹌,被拽開了幾步,看著胡麗君手搭上了門鎖,簡凡從側面一把攬住了胡麗君的腰,跟著身形一動,迅捷無比的又擋在面前,胡麗君這倒顧不上出門看了,緊張地要掙脫,外面呼裡隆咚在鬧、裡面悉悉索索也在鬧,情急之下,被摟著的胡麗君甩手要扇耳光的時候,手被簡凡順勢一把握著,跟著見簡凡神神秘秘手指撮在嘴上“噓”的一聲。
“放開,這是在單位……”胡麗君掙扎著,被簡凡攔腰抱著,臉對臉近在咫尺,全身有點乏力,要是在大街上來這麼個溫存倒尚可接受,可這貨選得偏偏不是地方,門外就是一隊的隊友們,要讓大傢伙看著,這臉倒不用要了。
“改天咱們再幹這個啊,今天還幹正事呢……你看……”簡凡嘻笑著孰無幾分正色,看到特詢室畫面上有人了,放開了胡麗君,門拉開了,側目往外一看,張傑正往下解門框上吊著的那位,卻是王明,放開了手銬,兩人卻是相視壞笑著,躡手躡腳過來了監控室。
得,胡麗君看明白了,這是演戲嚇唬人呢。
進了門,王明趕緊她就著臉盆倒著水在洗臉,張傑正一旁偷笑著,洗了半晌對著鏡子一看,王明叱著嘴這回可真罵上了:“喂喂,這給我抹得什麼?怎麼洗不下來。”
“嘿嘿……一半西紅柿醬、一半紅藥水……王明,你要是扮屍體,絕對能獲奧斯卡死人獎潛力……”張傑坐沙發上,笑得樂不可支。
“這管用不?”王明擦著臉,臉上尚餘了清晰可見的紅色,有點不太相信地說著:“現在進來的這些嫌疑人,上真傢伙都未必撬得開人家的口,這嚇唬倆下就管用呀?……喲,胡姐,您也來了。”
“問他。”胡麗君臉色微紅,像是怒意剛消似的指指也在一旁竊笑著的簡凡。
“張傑,去……該你上場了,充分發揮你胡攪蠻纏、蠻橫無理加死 皮賴臉的優點,一定要把他氣到分不清好賴、說不清方向的水平……”簡凡沒有搭話,卻是指揮著張傑,張傑一聲“好嘞,看我的”,說著拽得牛逼哄哄地直出了監控室。
“喲,簡凡……”胡麗君有點啞然失笑了,怪怪地問著:“敢情剛才你們幾個嘀咕,就為這事……怎麼著,還搞了個預審方案?”
“嗯,方案當然得有。”簡凡點點頭。
王明也笑著接茬了:“方案就是扮個刑訊現場,張傑在裡面鬼哭狼嚎……簡凡,我可不欠你人情,你們這吊了我一銬子,這帳怎麼算吧?”
“明兒我跟江師傅給你們弄一桌就行了,又不是真吊你了。幾分鐘而已。”
“說好了啊,吃定了啊。”
簡凡和王明說得輕鬆無比,俱是開玩笑的口吻,胡麗君聽得有點不太明白,插話道:“這到底什麼個意思?就聽聽刑訊聲音,就準備把人家嚇住?”
“這是第一步,胡姐,我問你個問題,什麼樣的恐懼最讓人的害怕?”簡凡神神秘秘道。
“這……死亡!?”胡麗君道。
“錯,都死了還知道什麼害怕?”簡凡道:“未知的恐懼最讓人害怕。”
“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呵呵,我看過一個死刑犯的獨白,最害怕的不是上刑場的一剎那,槍一響嗝屁了,有啥可怕的,真正害怕的,是在臨刑前的一個晚上,他越想越害怕,能害怕到大小便失禁……喬小波現在還迷糊著不知道什麼事犯了,也不知道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我們將怎麼對付他,越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越擔心、越擔心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影響他的思路和判斷力……咱們先搞他個七葷八素,趁他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一擊而勝……”
簡凡侃侃談著自創的這類葷素不忌的理論。胡麗君一聽不以為然了,看著張傑貼著一臉膠布已經坐到了特詢室裡,孰無幾分莊重嚴肅,和郭元倆一坐,一臉貼膠布特滑稽。嫌疑人旁邊,肖成鋼還像怵了根電線杆似的站著,場面全威武,只不過瞭解的人眼裡看就有幾份開玩笑的成份了,一看便笑的胡麗君指著張傑:“就憑他?”
“哎,對嘍,張傑能氣得陸隊長罵娘,就這賴皮德性,用不了仨回合,能氣得喬小波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你們信不?”簡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