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的創造力會自然噴湧。具備天才的人和發揮天才是兩回事,天才有時非常嬌嫩,稍一觸模,他內心的天才力就死去。哦,我快成保姆了。我半生已過,一事無成。這件事,也許是我畢生中最有意義的事,也許是最荒唐的事。不過,我嗅到了熟悉的氣味,刺激我非幹一場不可。”

沉寂多年的老樓,漸漸被人注意。

我下班回來,經常看見樓前老桉樹下,停著小轎車,或者是越野車,摩托車。它們一律懸掛地方牌號。軍區大院連外單位軍車都要登記出入,這些頻繁出現的地方車輛,引起機關於部不少猜疑,孟中天的“倉庫”已經變成研究室了,各色圖譜、標本、照片四處散置,地質所兩個年輕的助理研究員每天來此一趟。我全部業餘時間,都用在製圖畫表上了。小娓則在四處活動,力邀全國各地的地學界權威人士,前來參加下月召開的孟中天報告會。省科學院已和軍區高層領導協商過了,軍區最終態度是:對孟中天的研究工作,軍區既不干涉也不支援,凡進出大院找孟中天的車輛人員,概不阻攔。對機關幹部的種種猜疑,概不解釋。

大院裡的人們,都知道西南角的老樓里正在發生著什麼,又都不知道發生的是什麼。

於是,我就成了焦點。不管認識不認識的人,見了我總要含蓄地問及孟中天,順便憶幾句以往。我才發現:儘管孟中天蝸居八年,機關於部也已更新了近一半,大院裡的人們仍然全知道他。

我遇見一件極不痛快的事。

處長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告訴我,我所制訂的“炮群抗登陸演習預案”,被部裡退回來了,責令重搞。處長批評我戰術背景粗糙,敵情設定過於簡單,對通訊聯絡也沒做出限定,……全都是不應有的疏忽。處長問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我回答,時間緊張。處長鋒利地說,希望你擺脫孟中天。

“預案”不讓我弄了,由處長接過去,他派我去了解一件棘手的事故。而這件事故的始末,部長早已從側面掌握了。派我去,完全是多餘的任務。

我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傍晚回到老樓。

孟中天肯定從我臉上看出跡象,但他什麼也沒有說。這天晚上,我們工作得很不順手,“塑性流動”的圖示幾次返工,孟中天也發生思維障礙,在屋內踱來踱去。

過了一會,孟中天抱來一尊半尺多高的毛澤東塑像,那是他曾經答應送給小娓的。他說:“看看他的眼睛!”

我觀察這尊塑像,發現他的目光是朝下看的。

“所有的主席塑像,不,所有的領袖塑像,包括馬思列斯,目光都是正視遠方,呈水平略微偏上。唯獨這一尊是注視下方,俯視著大地和人民。你有什麼感受?”

“啊,太像他了。”我陷入思索。

“因此,別的全是偶像,這一尊是人像。”

孟中天把塑像放回木架,啪地關掉屋內大燈,然後坐到我面前,調暗檯燈的光度,使我們處於暗淡柔和氛圍中,說:“今天不工作了,我們談點別的。從我第一次接觸你開始,我就想幫助你。誰料後來卻是你幫助我了。”

“你能幫助我幹什麼?”

“幫助你在高階機關生存發展。我清楚你的素質,你是值得幫助的人。”

“做官?”我故意尖刻。

“如果合適於你,為什麼不做?好啦,我們別在一些雙方都理解的問題上糾纏了。我剛才說的生存發展,也不限於做官掌權,範圍要廣闊得多。”

“你怎麼幫助我呢?”

“我認識很多人,從軍區領導到各部參謀。好些人至今仍和我聯絡……”

我打斷他:“不必,我不想走這類門路!”

“我也不想幫你走門路。你聽我說。我在團裡當參謀時,就被團長當做‘相簿’,我到軍區工作後,又成了宋雨同志的‘相簿’。當然不是地圖。我認識很多人,甚至從未見過的人我也認識,他們的歷史、個性、質量、關係網路等等。我還知道很多事,以及這些事和各種人的淵源。我還掌握很多問題,各級各部苦思不解的問題。簡單的說,在我腦子裡有很多很多資料,這些資料對任何人都極為寶貴!我曾經在別人那裡取用過無數地質資料,你為什麼不能取用我的資料呢?而且,我僅僅提供資料,幫助你看清周圍的人,以及人背後的人。至於怎樣理解資料和使用資料,完全是你的事。我不提供觀點和結論。”

我不知所措,好奇與慾望在胸中湧動,我死死地盯住他。

“我猶豫了很久,因為這樣做對你有危險。首先,你可能消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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