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還有一段距離,你下了樓後,順著大街向左追,應該還追得到。”
龍霄一聽,謝了她一聲,便一個箭步向樓下衝去,下面果然還有一個大門,出去後就是一條大街,此時車流與行人都很少,顯得甚是冷靜,龍霄見到這裡,心裡面卻湧起了一種苦澀,君儀經常這麼晚下班,她又那麼的漂亮,垂涎的人必然不少,的確是需要一個男人保護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飛快的向前奔,大約五分鐘之後,一個女人的背影霎時閃入他的眼簾,樣式很簡單的淡綠色短袖襯衫,顯著她的削肩纖手,下面是一條白色碎花的齊膝裙,露出了她修長的小腿,頭頂上是個蝴蝶形的髮夾,整齊的長髮向後飄散著,又正好垂在了她苗條的腰肢上,她每走一步,都如春風拂動著柳絲,她每一聲低語,便如天籟從遠方飄來,君儀,是君儀,這個在龍霄心裡面呼喚了千遍萬遍的名字,這個在龍霄腦海裡浮現了千遍萬遍的容貌,這時候如此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他這時渾身忽然酥軟無力起來,就像當日中了波伊絲的“百日散功香”一樣,連腳也要抬不動了。
而就在這時,一聲童稚的呼喊“媽媽”聲將他驚醒,龍霄這才意識到君儀身邊的一個男人,只見他身材也挺結實,個頭比自己應該要略矮一些,肩頭上趴著一個三四歲的男孩,虎頭虎腦,路燈之下,一雙大而靈活的眼睛在閃閃發光,眉宇之間,大有自己的影子。
不用說,這就是自己的兒子了,儘管朱丹霽與碧痕已替他生下了一女一子,龍霄已不是第一次體會到當父親的滋味,但這個自己從來沒見到面的大兒子還是讓他湧動了無法用言語所能形容的父愛,是自己虧欠了他的,無論如何,他都會好好的補償這段遺憾。
瞧著那個男子與君儀並肩而行,說說笑笑的甚是親密,龍霄也漸漸的如同走進了一個陰森黑暗的冰窖裡,而這裡面,正有無數的霜劍雪槍等著他,他每行進一步,心口上就會被猛烈的扎一下,血一流出來就會被凍住了,有死去的感覺,但又偏偏極度痛苦的活著,自己的初戀,自己的最愛,眼睜睜的就要永遠失去了。
從賓館到那公共汽車站不過數百米,但對龍霄來說,此時卻在爬涉著人生中最艱難的泥沼,他兩眼發直的盯著前方,卻不知道滾燙的淚珠已浸滿了他的雙頰。
過了一陣,一輛中巴車就駛了過來,前面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車廂之中,龍霄腦袋裡什麼也沒有想,但下意識的走到路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那計程車司機瞧著身材彪悍但又失魂落魄的龍霄,也駭了一跳,卻不敢拒載,連忙將前門死死的關住,不停的道:“坐後面,坐後面。”
龍霄便從後面坐了進去,那司機特意瞧了瞧他身上有沒有帶傢伙,這才道:“兄弟,到那裡。”
龍霄指著那漸漸遠去的中巴車道:“你跟著那輛車。”
那司機望了他一眼,說了聲“沒問題。”便踩著油門跟了上去。
那中巴車走走停停,一直開了半個小時,已到了東城郊區,車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而君儀三人還是沒下,又過了幾分鐘,到了一個路邊的村子,那車便停了,那男人便和君儀走了下來,而孩子此時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龍霄見到君儀和這個男人看樣子已經住在一起,心中已經痛如刀絞,隨便丟給那司機一百元,就跟了進去,他要瞧瞧君儀和孩子到底住在那裡,考慮什麼時候現身,即使與君儀做不成夫婦,他都將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將是她最強大的保護者,從今天開始,君儀與孩子就不會受到任何的苦累了,只要她真心喜歡那個男人,那麼自己也一樣的會幫他。
悄無聲息的跟著,沒一會兒,就走到了一個紅色的大鐵門外,可以瞧清裡面是一幢三層高的自修小樓,只見那男人在鐵門外拍了兩下,然後道:“爸,媽,我們回來了,你們快來開門。”
片刻之間,鐵門裡就開了一道小門,一個蒼老的男聲道:“噫,小龍這傢伙睡著了麼,快進來,鄒華,你媽留了銀耳粥在鍋裡,你盛給君儀吃。”
那個叫鄒華的男人應了一聲,就抱著孩子與君儀進去了。那小門又“哐啷”一聲關上,瞧樣子,真是溫馨和睦的一家人啊。
龍霄這時才慢慢的走到那鐵門之外靜靜的站立著,君儀並沒有給兒子改姓,他依然姓龍,他也相信君儀並沒有忘記自己,她懷了孩子沒有告訴自己,就是因為怕耽擱自己的學業,就是因為自卑不能帶給自己遠大的前程,她是在做一種愚昧的讓人心痛的犧牲,卻不知道最終同時毀了兩個人的幸福。
龍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