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開嘴。洞裡進水了,頃刻間將曉光淹沒,那條健壯的手臂仍拽著曉光。“放開我!”曉光終於喊出了聲。手鬆開了,但曉光開始下沉,不斷地下沉,“救我”四周一片汪洋,絕望開始蔓延,一隻手伸了過來,“上來”。曉光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在上升,快到水面了。他看清了那張臉,是父親。曉光正要開口,臉灰飛煙滅又迅速融合,是母親?“媽。。。我對不起你”曉光淚如泉湧,“是你殺了我”徐濤滿臉是血站在上面,“我要報仇!”他慢慢地鬆開了手。
曉光猛地從夢魘中驚醒,渾身發冷,感覺自己額頭髮燙,洞外大雨依舊,他用手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雪花,飛飛揚揚地彌散在北京的郊區。
曉光摸著額頭,緊縮著身軀,逆著風,歪歪斜斜地走到了家煎餅果子攤前。
“小兄弟,要煎餅果子嗎?”
“來一張”
“小兄弟,大冷天的,穿這麼少?感冒了吧?”
曉光無力地點了點頭,拿起煎餅就吃,一陣狼吞虎嚥,煎餅瞬間消失。他擦了擦油膩的手,從褲袋裡拿出張紙條看了看。
“老闆,你知道‘師大’怎麼走嗎?”
正在烙煎餅的大嫂抬起頭,想了想,手指向了前方某處。
現在正是上班的時候,路上行人匆匆。一陣冷風吹進嘴裡,曉光胃裡酸氣翻湧,把持不住,急忙跑到街邊的樹旁,痛苦地嘔吐,行人捂住鼻子,紛紛閃開,一中年婦女大聲叫嚷“小心,別吐我身上,真他媽晦氣!”
曉光擦了擦嘴,感覺身上一陣惡寒,眼前發黑,撐在樹上的手臂漸漸無力,慢慢地,身體滑落在冰冷的地上,耳旁隱約聽到“喲,這小夥子暈了” 。 想看書來
入戲14
白色的病房裡,瀰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曉光睜開眼,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面前。他掙扎著坐起來,但渾身無力,輸液瓶一陣晃動。
“別動”熟悉的聲音在曉光耳邊響起。
“王琴?”曉光用手揉著雙眼,試圖看清。
“誰是王琴?我是王舒。”王舒睜大眼眼奇怪地看著曉光。
曉光頭依然沉重,手挨著額頭,發覺依然發燙。
“別亂動,好好休息,醫生說你這是重感冒。”
“你怎麼會。。。”王舒起身把被子給曉光蓋好,“你褲兜裡面不是有我宿舍的電話嗎?賣煎餅的老闆娘給打的電話。”
曉光一時無語,王舒抬頭髮覺曉光正靜靜地看著她,她捋了捋頭髮“有什麼不對嗎?你這樣看我?”
曉光低下了眼,聲音很文弱地說“謝謝你”
王舒沉默了會。“在火車上我就把你當成我弟弟了,你以後就叫我姐吧!”王舒從床櫃裡拿出一個大蘋果,熟練地用小刀削皮。
“對了,你不是到北京讀書的?”王舒問了後,有點後悔,窘迫地看著曉光。
曉光轉頭看了看輸液瓶“王舒,這液還要輸多久啊?”
“不是讓你叫我姐嗎?”王舒有點生氣
“姐”
“這就對了,還有一瓶呢,等輸完了液,我帶你去吃飯。對了,你住哪?”
曉光一陣尷尬,紅著臉“不用了,太讓你操心了。”
“說什麼呢!我不是你姐嗎!你告訴我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曉光沉默了。王舒疑惑地看著曉光“你沒地方住?”
小飯館裡,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客人,老闆坐在最外面,不斷地叫外面的路人進來吃飯。
王舒和曉光坐在角落裡,桌上擺放著幾盤熱氣騰騰的菜。
“能給我說說,你來北京幹什麼?”
曉光埋著頭,安靜地吃飯。
“不方便告訴我嗎?難道你是離家。。。”
曉光抬起頭,“姐,你是個好人。你給我醫病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
“說什麼啊,我不是你姐嗎?以後再這樣跟我計較,我真要生氣了。”王舒狠狠地夾了夾菜,“對了,你沒地方住,等會姐給你找一地先住下來。”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找。”
“不是不讓你見外嗎?那是我宿舍姐妹租的,主要是週末用用,平時不用的,你先暫時住那,對了,不給錢。”
計程車停在了一個四合院的門口,曉光和王舒下了車,“就這了,老北京的標誌啊”
王舒拿著曉光的包往裡走,“咦?你快點啊?沒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