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被打擾,鳳康顯得很不快,皺眉喝了一句,“候著。”
“是。”洗墨應了一聲,故意拉出一串沉重清晰的腳步聲離開了。
鳳康見葉知秋用好笑的眼神看著他,頗感窘迫。心裡責怪洗墨沒眼色,連一盞茶的工夫都等不得。
“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他悻悻然地站起來。
葉知秋笑著點點頭,“好,你趕快回去吧。”
看她這全無留戀,巴不得自己快走的樣子,鳳康有些不甘心。將她拉過來,在她唇上重重地啄了一口,“今天就先放過你。”
他放下一句狠話,才意興未盡地離開了。
葉知秋用手指摸了摸唇,不覺莞爾。等他出門而去,從枕頭下面摸出針和線來,繼續編織。
傷殘人士,出門不便,只能打打毛線消磨時間了。只可惜現在用的還是棉線,織起來沒有那種蓬鬆柔軟的感覺。明年還是養群羊吧,既能擠奶,又能剪毛紡線,一舉兩得。
東廂房中,洗墨垂目盯著自己的腳尖,沈長浩則將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毫不猶豫地問了出來,“王爺如廁,怎的一去就是半個多時辰?莫不是壞了腸胃?要不要微臣喊了王太醫過來給您瞧瞧?”
“你少陰陽怪氣。”鳳康瞪了他一眼,“信呢?”
沈長浩將一個竹筒遞給他,又不依不饒地笑道:“不如將新宅與成家的茅廁毗鄰而建,這樣王爺如廁會更方便一些,您意下如何?”
鳳康老臉微微漲紅,也不搭腔,從已經除去封泥的竹筒裡取出一卷紙來,展開看過,臉色便飛快地沉了下去。
“王爺,上面寫了什麼?”沈長浩笑眯眯地打聽。
“十一頂撞父皇,被父皇趕出京城。正在前往封地的途中。”鳳康一邊說,一邊將那張紙遞過來,讓他自己看個詳細。
洗墨聞言吃了一驚,自從皇上下了賜婚聖旨。十一殿下對皇上可以說是千依百順,怎麼會當眾頂撞皇上呢?
沈長浩看完,很善解人意地道出了他所疑惑的事情,“我說十一殿下怎會有這樣的膽量,原來是為庇護妻兒,王爺不覺得這戲碼與小世子剛剛出生的時候有些相像嗎?”
“什麼戲碼?”洗墨不好索信來看,又耐不住好奇,脫口問道。
“你可還記得五殿下迎娶側妃的事情?”沈長浩不答反問。
洗墨點頭,“記得,當時皇上指了吏部季大人的嫡女配給五殿下做側妃。可是在小世子一歲生辰宴那天。那位季小姐突然發狂,口口聲聲地說小世子是妖孽,差一點就把小世子掐死了。”
“沒錯,事發之後,那位季小姐服毒自盡。季大人也告老還鄉。”沈長浩晃了晃手中的信紙,“這一次是百日宴,下手的是另一位定王妃。”
“什麼?!”洗墨驚得張大了嘴巴,“另一位定王妃?她……她不是跟秦王妃親如姐妹,相處和睦嗎?怎麼會……”
沈長浩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親如姐妹,相處和睦。那不過是表面功夫。只怕那兩位王妃的心裡都橫著一根刺,恨不能將對方剜肉飲血,除之後快。”
“瀚之,這件事你怎麼看?”鳳康沉聲地插話進來。
“我認為,皇上也覺出事有蹊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長浩先下了結論,再作分析,“雖說這一次定王妃並不是當眾發狂,可也相當於被抓了個現形。
即便定王妃大喊冤枉,又有皇后娘娘撐腰。迫害皇家血脈這樣的重罪都不可輕饒。而皇上只罰定王妃閉門思過半年,堅決不允十一殿下休妻,足見存疑之心。
將十一殿下和華錦郡主母子趕往封地,想必也是為了支開他們,方便調查此事。”
鳳康不快地睨過來,“你以為我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嗎?我是問你,華錦郡主演這一場戲到底是為什麼?她若想除去定王妃,有很多辦法,沒有必要做相似的事情,引人懷疑。”
“王爺是懷疑華錦郡主故意為之,目的就是引皇上將他們趕出京城吧?”沈長浩明知故問。
“這樣想更合理一些不是嗎?”鳳康擰起眉頭,“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華錦郡主去封地圖的是什麼?”
沈長浩沉吟片刻,“我在想,她所圖之事會不會與王爺有關呢?”
鳳康眸色微沉,“怎麼說?”
“王爺剛剛離開京城,定親王府就出了這麼大事情,時間上太過巧合。另外,王爺忘了嗎?十一殿下的封地跟你的封地可是相鄰的,就在旬陽府。”
鳳康也有這樣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