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迴歸正途了!
如是想著,她胸口一陣滾燙,挺胸抬頭,用堪稱大膽的目光熱切地注視著馬上的男人,“王爺,我見過你要迎娶之人,很確定她就是我那失蹤多年的妹妹。
當年我母親和大嫂有意將她許配給田家表哥,婚事已然議定,她卻不知檢點,與府上的一名雜役暗中來往。被發現之後,又假意悔過,以去南方老宅為已逝祖母守孝為名,逃離葉家。
我們葉家百般尋人不著,唯恐失信於人,只得讓我代她嫁入田家。
成親之後,我才知道田家表哥對她用情至深,數年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我深知無法取代三妹成為表哥心中的那個人,是以秉著成全之心,與表哥辦理了和離文書。
也是天從人願,時隔六年,三妹又回到了京城,卻換了一個身份,更得蒙皇上賜婚,許配給了王爺。我父母為她終身幸福考慮,寧願裝作不識,也不欲聲張。
我不忍田家表哥一腔痴情歸於流水,也不齒她繼續欺君罔上,矇騙王爺,一錯再錯。這才知會表哥,來此攔截花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妹本就該和表哥在一起。既然她已經回來了,就請王爺做主,矯枉正錯,成全了她和表哥這對有情人,讓我們四個人各歸各位吧!”
各歸各位?
鳳康險些笑出聲來,這個女人在說什麼瘋話?難不成她以為把葉知秋拉下花轎,她就可以坐上去了?她到底哪來的自信,以為他不娶葉知秋,就一定會娶她這個殘花敗柳?
這還真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葉知秋那樣聰慧通透的人,怎麼會有這樣愚不可及的姐妹?簡直痴心妄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圍觀的絕大多數人顯然沒有他這般犀利敏銳,紛紛將異樣的目光投向後面的花轎,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似乎是信了葉詠夏的說辭。
事關葉知秋的聲譽,他就是不想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也不行了。也多虧這女人主動露出自負貪婪的一面,否則事情還真有些難辦。
“這位葉小姐,你看上本王了嗎?”
“啊?”葉詠夏不是沒聽清楚,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著鳳康,一時忘了反應。
鳳康很給面子地又問了一次,“本王是問,你可是看上本王了?”
人群鴉雀無聲,無數道驚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
雪親王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糊塗,葉詠夏卻是福至心靈,雙眼熠熠地放出光彩。
她就說嘛,堂堂雪親王,怎麼會看上葉知秋那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肯定是那賤丫頭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蠱惑脅迫了他。
這不,看到更為優秀的她,王爺立時就清醒了。
巨大的喜悅撞擊著胸膛,若不是極力維繫女子該有的矜持,那聲“是”就脫口而出了。
頷首低頭,讓自己修長雪白的脖頸展露無餘,聲音也是含羞帶澀,“小女……小女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你不是要各歸各位嗎?”鳳康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難道你不是想讓你口中所稱的妹妹跟田濟生在一起,然後你取而代之,嫁給本王?
莫非是本王理解錯了?”
葉詠夏唯恐否認堵了自己的後路,紅著臉,扭捏地瞥了他一眼,“若王爺不嫌棄,小女願意彌補三妹犯下的過錯,終生侍奉王爺,替三妹贖罪……”
“原來如此。”鳳康語帶恍然,“難怪本王聽你說話破綻百出,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後語。
你說你妹妹先是在議婚之際與雜役暗中來往,後又寧願以守孝為名出逃,也不願嫁給田濟生,就說明她對田濟生根本沒有情意。你所謂的用情至深,不過是田濟生一廂情願罷了。
既如此,又何來成全之說?
你言辭鑿鑿,一口咬定你妹妹欺君罔上,矇騙本王。又說你父母裝作不知,不欲聲張,就連你也是時至今日方才決定站出來揭發,豈不是說你們知情不報,與之同罪?
一人欺君,足以抄家滅門。更何況你們全家都犯下欺君大罪,株連九族都是輕的。
三歲孩童都明白這個道理,你會不明白?
你若不是瘋子,就是為了攀附本王,胡亂指認,信口雌黃,不惜給父母血親扣上天大的罪名,將他們推向死地的喪心病狂之輩。
你願意侍奉本王,可惜本王不願。
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本王不想因為一兩個不相干的人壞了心情。
來人啊,把這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