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暗暗翻了個白眼,怎麼又衝她來了?面上淡淡地笑著,“沒有,我認為尊夫人吟得一手好詩!”
“那是自然。”鳳存一臉的驕傲。
若論文韜武略,他遠不及鳳康、鳳羿這些兄弟。若要論起王妃出身清貴與才名賢德,他還是很有自信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提出讓禮王妃作詩助興。
當然,他這麼做還有另一個目的,“九弟妹讓九弟如此青睞,想必也是滿身才華。不如選一兩樣為父王和諸位長輩助助酒興,也順便讓我等見識見識。”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響應。
鳳康太瞭解皇家的人了,他知道這些人沒有幾個是真正對葉知秋的才藝感興趣的,不過是憋著勁兒想看她出醜罷了。臉色一沉,便要開口。
葉知秋在桌下抓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看上面。
鳳康抬頭,就見鳳帝正雙眼熠熠,期待滿滿地望著他們。心下惱怒之餘,又多了幾分無奈。
他怎麼忘了,他皇帝老爹最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在這為老不尊之人的默許下,他那些兄弟怎會善罷甘休?若不應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定會拿“孝”字當話柄,對他和葉知秋橫加指責,沒完沒了。
可據他所知,除了種地,葉知秋也沒什麼愛好。
琴棋,從來沒見她碰過。字畫嘛,她倒是時常接觸,甚至稱得上擅長。然而她寫的字橫平豎直,作的畫簡潔逼真,與別人用來欣賞的字畫大不相同,實用的成分居多。風骨氣韻就差一些了。
作詩填詞?禮王妃已經作過了,她再重複就沒什麼意思了。作得比禮王妃好便罷了,若不好,免不了要惹來一頓嘲笑。
唱曲跳舞?這種歌舞姬用來取悅男人的東西,就算她會,他也絕不允許她去做。
這些以外,還有什麼是她會。可以做。並且做了能出彩,一舉堵住這些人的嘴的?
因一時想不出來,心裡便有些羞愧。他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她。現在才發覺,他對她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瞭解。
“你會什麼?”他貼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葉知秋衝他眨了眨眼,“放心。我會的多著呢。”
鳳康眸子一亮,正要說話。那邊的鳳存便半是嘲諷半是不耐煩地催促道:“父皇和我們大家都等著呢,怎麼,九弟妹連這點兒面子也不給嗎?”
“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父皇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葉知秋站起身來。微笑地看向鳳帝,“父皇,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許是飲了酒的關係。鳳帝此時面色紅潤,狹長的眸子裡光彩流轉。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得了絕症的人。聽到“遊戲”二字,饒有興致地揚起眉毛,“是什麼樣的遊戲?說來聽聽。”
“很簡單。”葉知秋目光掃視一圈,“在座的所有人,父皇隨便指出一個來,我就能說出他最喜歡吃的是什麼,最不喜歡吃的又是什麼。”
“哦?”鳳帝將身子坐直了些,兩眼放光地問,“當真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包括鳳康在內,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生在皇家,從小受到的便是安全教育。凡是入口的東西,都必須格外謹慎。除了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飲食喜好。
在公共場合,更要剋制自己的好惡,不能表現得太露骨。比如你喜歡吃白米飯,卻不能只吃白米飯,饅頭、包子、麵條也要每樣吃幾口,儘量不要讓人看出你偏愛米飯。
久而久之,成了習慣,有許多人連自己都分不清對某種吃食是喜歡還是厭惡了。
就是皇家資格最老的梁太后,也不知道經常在自己眼前轉悠的那幾個人到底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一個昨天剛剛嫁入皇室的新婦居然會知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眾人的心情從不敢相信,到好奇,又到迫切地想一探究竟,於是將目光齊刷刷地對準了鳳帝,好像能從他臉上看出他會指出誰來一樣。
鳳帝終究比他們沉得住氣,知道但凡遊戲都有規則,離了規則,這個遊戲便沒有意思了,笑眯眯地問道:“朕要如何斷定你說的正確與否呢?”
“這個也簡單,本人說對就是對,本人說錯就是錯。”葉知秋答話很快。
“若是本人顛倒是非,明明喜歡卻說不喜歡,不喜歡偏偏說喜歡,又當如何?”
“我既然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就一定有驗證答案的方法和證據。如果他顛倒是非,說謊矇騙,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葉知秋故意把“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