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熱切期盼他獲勝,更多的人則反覆祈禱他慘敗。
總之,場中的氣氛空前緊張。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武僧的雙掌沾衣之際,鳳康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陡然側移半步,就勢轉身,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抓住了那武僧的手腕。也不見多麼用力,就將那武僧掀到了空中。
緊接著雙腳一點地面,躍身而起,追加一掌,將人送回蓮花瓣上。
那武僧大概沒料到他反應如此敏捷,失神間,腳下一滑,踉蹌了一下。忙穩住身形,雙掌合十,隨著花瓣沒入地下。
“承認。”鳳康合掌還了一禮,便沿著自己打通的路徑,從蓮花臺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好!”
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眾人才如夢初醒,或由衷或不情願地鼓起掌來。
鳳玥高興地握住葉知秋的手,“九哥果然厲害。”
“是啊。”葉知秋與有榮焉地彎起唇角,不為他的成績,而是為他那份良苦用心。
喬月桐坐在穆皇后下手一側,咬著下唇。目光痴怔地看著那個在喝彩聲中波瀾不興、又那樣英俊逼人的面孔,心潮難平。
她第一次見鳳康,是在她姐姐喬月梧死後。那時她滿心怨恨,想看一看這個害得她喬家家破人亡的男人到底有多麼了不起。於是她買通下人,瞞著家中長輩偷偷去了雪親王府。
在雪親王府門口守候了幾個時辰。終於見到了他。
當時她坐在車裡,他騎在馬上,夕陽燦爛,金色的輝芒在他們中間鋪展潑灑。塵埃跳動中,她看清了他的面容:微微眯起的眼眸,輕抿的薄唇。線條分明的下頜,無一不透著冷酷。
可奇怪的是,那一瞬間,她心中沒有恨意。當時她年紀還小,還不知道胸腔裡翻騰不休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
她只是牢牢地記住了那張臉。
在庵堂裡的那些年。她每天都會想起那張臉。醒著想,夢著想,比想起爹孃和姐姐的次數還要多,多得數不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腦海之中描繪那張臉孔,成了她唯一的消遣。
正是因為那張臉,還有圍繞那張臉所生出的種種念想,使得她不至於在青燈古佛之中孤寂而死。
當意識到想將那張臉的主人據為己有的時候。她不是沒有迷茫掙扎過,也不是沒有輕視過自己,可那念頭一冒出來。就如同野草一樣,瘋狂地侵佔了她的心和腦。
她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她不想承認。承認了,就是對姐姐和喬家的背叛。
所以她把自己的欲~念偽裝成仇恨,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姐姐。為了喬家。
然而她沒有想到,她放棄尊嚴。不顧羞恥所追逐的男人對她這般決絕,竟要逼她跟家族的那些女孩一樣。遠走他鄉。
為了留在京城,她不得不假裝順從,同意穆皇后將她許給十六皇子,在那個渾身散發著市儈氣息的僖嬪面前討巧賣乖。
她一直在勸說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然而看著英武不凡的他,再看看那個被他襯得青澀稚嫩、膚淺不堪的十六皇子,她的心就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痛癢難耐。
對那個男人,她越恨就越想得到,越想佔有。可是究竟為什麼,她不能伴在他身側,卻要坐在這裡,幾近卑微地仰人鼻息?
是那個女人!
她霍地轉頭,看向坐在幾丈之外的葉知秋,恨不能從眼睛裡飛出刀子,劃爛那張淡然自若的臉。
農門之女,身份低賤,姿色也算不得一等,不過有幾個臭錢罷了,不知道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拴住了男人的心,就不可一世,目中無人起來。
麻雀就是麻雀,費盡心思攀上高枝也變不成鳳凰,在她面前裝的哪門子高貴?
老天真是瞎了眼,為什麼不讓這種鳩佔鵲巢的女人早早去死?
葉知秋正和鳳玥低聲說著話,突然感覺到一雙不甚友善的視線,抬頭望時,正好瞧見沈夫人眼含笑意地看向這邊。她只當是錯覺,對沈夫人點頭一笑,算是招呼。
心下有些詫異,沈夫人無緣無故地看她做什麼?
沈夫人臉上沒有什麼可供參考的資訊,彷彿只是隨意一看,點頭回應了,便又跟身邊的人說笑起來。
鳳康對這邊看臺的暗潮一無所知,下了蓮花臺,便徑直來到右邊看臺,“父皇,您已離宮兩日,還是早些回去為好。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說也不遲。”
鳳帝自然知道“其他的事”指的是什麼,也明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