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和洛曉雁跟葉知秋時間久了,被她沒有等級制度的思想影響了,不像以前那樣風餐露宿,嚴苛要求自己。
習慣了一日三餐定時吃著熱乎乎的飯菜,而不是找到什麼能吃的東西就塞進嘴裡充飢。
習慣了躺在床上睡覺,一夜無夢到天明,而不是掛在房簷樹枝上眯上一時半刻,一有動靜便馬上進入戰備狀態。
在葉知秋的督促下,也習慣了在傷病的時候及時求醫問藥。
雖然在大多數時候還是神出鬼沒的,可總算活得有個人樣了。
回到京城之後,兩人恢復了暗衛的一貫作風,卻也不會拒絕葉知秋親手為他們準備的食物。
昨天晚上,他們跟往常一樣,心懷感激地吃下了葉知秋送給他們嚐鮮的玉米餅子和窩頭。結果上半夜負責值夜的洛曉雁在草窠酣然大睡,原該在下半夜替換他的張弛也在公房裡睡死了。
葉知秋考慮到這兩個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又受過抗藥訓練,特別諮詢了聞蘇木,在加料的時候給兩人放了一倍半的劑量,讓他們實實在在地睡了一夜好覺。
等他們被叫醒的時候,得知該保護的人“獨自出府”老半天了,登時大驚失色。暈頭暈腦地衝出去,就被編進雪親王府戰隊,跟同僚們一起誘敵深入,關門打狗。
忙活完了,又被沈長浩打發回來待命。
根據宮裡傳來的訊息,他們大抵能推斷出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對侍衛來說,失職就是失職,任何理由都是藉口。
更何況在葉知秋被四皇子劫走的那日,他們曾經向鳳康保證過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才沒多久就重蹈覆轍,即便主子原諒了他們。他們也無法原諒自己。
鳳康在侍衛營待過一段日子,知道他們跟軍人一樣,有屬於自己的尊嚴和驕傲。輕易的原諒。對他們來說是更大恥辱。
斟酌了片刻,便沉聲地道:“你們一再失職。已經失去了做暗衛的資格。從現在開始,剝奪你們一等侍衛的職銜,做個普通的護院,薪俸與一應配置以及職權量級裁限。”
“謝王爺開恩。”兩人齊聲地道。
鳳康掃了他們一眼,“王妃要侍弄菜棚,免不了做些體力活。你們便跟隨左右,聽她差遣吧。”
兩人沒想到他還放心他們跟隨葉知秋,俱是一愣。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聲音響亮地應下,“屬下遵命!”
轉過天來,葉知秋帶著幾個丫頭到菜棚幹活兒,就見兩人俱是一身粗短打扮,沒了玄衫高靴、身佩寶劍的裝扮,怎麼看都不如以前那麼有威風有氣勢了。
“對不起啊,害你們丟了侍衛的職位。”她由衷地道歉。
“王妃快別這麼說。”洛曉雁忙擺手笑道,“我們第一天進侍衛營的時候,教頭就讓我們牢記一句話:侍衛就是影子,要悄無聲息形影不離地保護主子。
當了這麼多年的影子也膩了。再也不用藏著過日子了,感覺挺好的。
再說了,誰家好好的姑娘願意嫁給影子啊?我們如今也算過了明路了。說不定很快就能娶上媳婦了。”
他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做暗衛有一萬種不好,那也是他們引以為傲的事業。王爺定是知道剝奪了他們的侍衛資格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才讓他們繼續跟隨王妃,使他們不至於太過失落。
張弛性子沒他這麼活潑,除了見禮的時候叫過一聲“王妃”,便沒再說過話,只搶著將髒活重活都幹了,彷彿這樣就能彌補自己犯下的過失。
葉知秋看著一個故作輕鬆一個沉默是金的兩人。心裡愈發愧疚。她只想著把戲做足了,卻沒有考慮過他們的處境和心情。以至於犯下了這樣錯誤。
因為愧疚,更堅定了要為他們尋一門好親事的決心。
做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活兒。沈長浩便送來了新鮮出爐的競選新聞。
據早朝上宣佈的評判結果,第一輪考驗無人有幸得到御批的“甲”字,得分最高的是四皇子,而且是乙等最高分,七分。而昨天在朝堂上嚷嚷最歡的八皇子,拿了個最低分,而且是丙等最低分,一分。
八皇子不服,當場質問三位評委,憑什麼只給了他一分。
湯遠修拿過他的卷子,用比對付葉知秋刻薄數倍的口吻邊讀邊剖析,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八皇子給出的答案狗不通,若不是看在他的想法還算奇特,給一分都多了。
“沈大人,八殿下的答案是什麼啊?”桂糧抑制不住好奇之心,眨著大眼睛打聽道。
沈長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