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想住在十一府裡?”
“我不要跟褻瀆海神的人住在一起,還有康哥弟弟的妻子……”莎娜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煩惱地抓了一下腦袋,“怎麼說呢?
她講話總是彎彎繞繞的,好像是這個意思,又好像是那個意思;有時候我聽不懂,問她兩句,她就眼淚汪汪地哭起來了……反正那個人很奇怪,不如跟葉姐姐在一起自在。
我本來想搬到康哥家裡去的,可沈公子說男女有別,我住進去不合適。讓我等你來了,問問你的意思。”
說著拉住葉知秋的胳膊撒嬌地晃了兩下,“葉姐姐,我來跟你住行不行?”
“行,你願意來就來吧。”葉知秋爽快地答應下來。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搬東西。”莎娜高興得從床上彈起來,又一陣風似的地出門去了。
小蝶嘴巴撅得老高,“小姐,你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疼,又要引狼入室啊?”
葉知秋笑著瞥了她一眼,“別說莎娜不是狼,就算她真的是狼。拴在我眼皮子底下總比散養在外頭強吧?”
雖說莎娜性子率直,心地磊落,頭腦也並不蠢笨。可十一和宣寶錦都是城府深沉、心機冗重的人,她住在定親王府無異於棲身虎穴豹窩。天長日久,難保不會被他們利用。
還是住過來安全一些!
“對啊。”小蝶顯然曲解了她意思,醍醐灌頂般地拍了一下巴掌,“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還是小姐想得周全。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看得牢牢的,讓她連王爺的面兒都見不著。”
添香覺得她想得太簡單了,莎娜是雪親王從番國帶回來的。又是救命恩人的女兒,身為地主,關懷照拂總是少不了的。他們要見面,誰能擋得住?
只是不願在這個節骨眼潑她冷水,便走過來替葉知秋拉了拉被子,“小姐,你病剛剛見好,還是少說話多歇歇吧。”
“對,小姐你歇著,我帶人拾掇院子去。”小蝶立志要替葉知秋看好門戶。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地向外走去。
葉知秋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添香道:“莎娜是鳳康帶回來的貴客。不能怠慢了人家。依著小蝶的性子,一定會找個最偏僻的院子安置她。
你跟去看看,別讓她胡鬧。這要是傳出去,別人肯定以為我是因為吃醋,故意苛待她呢。”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添香答應著出門來,不放心別人照顧葉知秋,便去隔壁院子喊了雲羅和青禾過來。
如葉知秋所料,小蝶果然選了臨近灶房雜物間一處又小又偏的院子。添香把葉知秋的話跟她說了。又耐心地勸了幾句,她才不情不願地換了地方。
除了那處院子。距離正房最遠的就是兩個跨院,一個被虎頭他們那群半大小子佔了。一個被聞蘇木和高寶主僕佔了。挑揀比對了半天,最後壞心眼地選中了正房後面一處帶水閣的院子。
原以為莎娜會抱怨屋子潮溼陰冷,可惜她忘了,莎娜是在島上長大的,最喜歡的就是水。看到那座院子非但沒有抱怨一句,反而歡喜得跟老鼠掉進米缸裡一樣,看哪兒哪兒順眼,對她連聲道謝,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葉知秋見小蝶黑著一張臉回來了,跟添香問明緣由,忍不住打趣,“自作聰明,弄巧成拙了吧?”
“小姐,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頭的?”小蝶氣惱地跺了跺腳,“我那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添香瞪了她一眼,“行了,虧你還是先生呢,瞧你哪有為人師表的樣子?也不怕學生笑話你。”
小蝶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瞪著捂嘴偷笑的雲羅和青禾,“不許笑!”
“是。”兩個小丫頭忙斂了笑意正襟危坐。
添香用手指虛點了小蝶兩下,便轉移話題問道:“我們進門之前,你們說什麼呢,那麼熱鬧?”
雲羅只笑不語,青禾柔聲細氣地接起話茬,“我們在跟知秋姐說昨天出去逛街遇著一件有趣的事。”
“什麼事那麼有趣?”小蝶來了興致,湊到跟前來,“也說給我們聽聽。”
“有人把知秋姐招親和王爺搶親的事編成曲子,在茶館裡說唱呢。在他嘴裡,知秋姐和王爺一個情深似海,一個意重如山,那叫一個纏綿悱惻。”
大概覺得自己用詞不太莊重,青禾小臉一紅,就此打住,“你們有空自己去聽聽就知道了。”
小蝶聽不過癮,揪著她追問細節。
添香卻是憂心忡忡,還沒成親就傳出這樣曲子,不是什麼好事,只怕外面詬病小姐的人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