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康點了點頭,把鳳帝昨天發病以及聞蘇木要求親自看診的事情跟葉知秋說了。
他原本以為會費上許多口舌,才能說服鳳帝出宮看病,沒想到鳳帝聽說葉知秋病了,而且有很多人興師動眾上門探病,便興致盎然地答應了。
葉知秋聽了埋怨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你又不是大夫,告訴你也於事無補,只會給你病上添急罷了。”鳳康在她手上重重一握,以示安慰,“聞兄給父皇診過脈了,說是木針起效的表現,無需擔心。這會兒正和王太醫一道給父皇施針呢,你放心吧。”
葉知秋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唏噓,“皇上也真是的,得了那麼重的病,怎麼一點都沒有身為病人的自覺呢?還要大老遠地跑來摻和咱們的事。
要是早知道他發病,我剛才說話就委婉一點兒了。”
“你說得已經夠委婉的了,再委婉他就要得寸進尺了。”鳳康哼了一聲,兩眼歉意地看著她,“雖然這麼說有些對不起你,這次真的多虧你了。要不是你病得及時,我想把父皇帶出來都找不到合適的由頭。
不過父皇來這一趟,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嫉恨,無疑又把你往風口浪尖上推了一把,日後針對你的人只怕更多了。”
“沒事。”葉知秋滿不在乎地笑了一笑,“反正我在京城已經是名人了,名人不都是靠緋聞保持知名度的嗎?多一件少一件有什麼區別?
誰愛說說去吧,只要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就夠了。”
鳳康滿懷欣慰,將她拉過來抱住,“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人。不管別人說什麼,怎麼看你,你在我心裡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你知道就行了。幹嘛說出來?怪肉麻的。”葉知秋將下頜擱在他肩上,閉了眼睛。有些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獨有的染著冷香的味道,心裡那股煩躁的情緒悄悄地散了。
她知道前面還有許多麻煩事在等著她,可在決定跟這個男人攜手白頭的時候,不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嗎?現在煩惱也沒用,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吧。
因提前做了準備,且有王太醫協助,這次施針進行得十分順利。只用了兩刻鐘多一點的工夫就結束了。
聞蘇木依然心裡沒底,每隔半刻鐘就向鳳帝詢問一次,是否有什麼不適的感覺。連同每個時間段的面色脈象,做了詳細的記錄,一式兩份。一份自己留下,一份交給全德帶回去,以便太醫每日請脈的時候作為參考。
觀察了將近一個時辰,確定沒有不良反應,才放下心來。
鳳康親自護送鳳帝回宮,洗墨和王太醫則奉命留了下來。一個作為代理管家。替葉知秋打理府中事物;一個充作府醫,明著照看葉知秋,暗裡跟聞蘇木一道研究木針療法。
葉知秋的病第二天就大好了。只是元媽和添香、小蝶太過緊張,說什麼都不許她下床出屋。她不忍她們為自己操心,便耐著性子在床上多躺了一日。
這期間七公主獨自來了一趟,曾允文的妻子高氏也來探望了她一回。
葉夫人再次帶了厚禮上門,依舊被請到廳裡晾著。這次她學聰明瞭,茶水點心一樣不碰,百無聊賴地坐了半日,連葉知秋的影子都沒看到,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這日午後天青氣爽。葉知秋好不容易得到元媽的允許出了屋子,在後花園尋了一處開闊的空地。邊曬太陽邊舒展筋骨。這幾天總是躺著,渾身的關節跟生了鏽一樣。酸澀難當。
做了幾套體操運動,感覺輕快不少。坐在一塊青石上消汗的工夫,就見沈長浩施施然地走了過來。
“沈公子,你來了?”她笑著招呼。
沈長浩緊走幾步來到近前,將她拉起來,“冬不坐石夏不坐木,雖說現在還到冬天,可京城天氣寒涼,你身子剛好,怎能坐在石頭上?”
葉知秋不以為然地笑道:“我哪有那麼嬌貴?”
“這不是嬌貴不嬌貴的問題,你是女子,理當愛惜身體。”沈長浩絮絮地說著,在向陽的地方找到一張長條竹椅,從袖袋裡摸出一條帕子鋪在上頭,“現在可以坐了。”
葉知秋說了聲“謝謝”,在鋪帕子的地方坐下,仰頭問道:“沈公子,你來找我有事啊?”
“葉姑娘何以斷定我來找你必定有事?”沈長浩在她身旁落座,臉上又掛上慣常那輕佻散漫的笑容,“說不定我只是想見見你呢?”
葉知秋自動忽略他話語之中的曖~昧之意,笑道:“說來也是,我剛到京城就病了,還沒跟你好好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