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地獄先生”童靴慷慨打賞,鞠躬!!!!
熟稔的聲音帶著笑,聽得葉知秋眸色陡沉。從視窗向外望去,只見臺上多了七八個人,俱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每一個都是她認識的人。
看著這幾個平日裡見了她親熱地喊著“知秋姐”,被她當作弟弟一樣看待的少年,以求親者的身份站在那裡,葉知秋的臉上不覺地現出了怒意。
籌備的這些日子,她雖然沒有擺在檯面上來說,可也跟不少人透露過,不希望在招親臺上看到同村的人,以免傷了鄉親的情分。劉鵬達可以說是例外,他們算怎麼回事?
如果上來兩三個人,她或許會認為他們是出於好心幫忙撐場面的。可現在一下子上來七八個,領頭的還是和她最親近的多壽和葫蘆,事情就不那麼單純了。
“這是你安排的嗎?”
她問的是龔陽,因為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往外看,臉上也沒有半點驚訝之色,顯然事先是知情的。
龔陽不會撒謊,在她面前尤其不會,老老實實地承認道:“是我安排的。”
“為什麼這樣做?”葉知秋盯著他目光分外銳利,“你明知道我不會選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還安排他們上臺。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龔陽不與她對視,垂目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明白,是阿福讓我這麼做的。”
阿福臨進京之際,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村裡所有年過二十沒有成親的人都叫回來。讓他們上臺求親,說是要給葉姑娘留一條後路。
他也追問過,她所說的後路是什麼意思。她不肯多作解釋,只說關係到葉姑娘一輩子的幸福,讓他無論如何要按照她說的去辦。更著重強調。在今天之前要瞞著葉姑娘。
他曾經懷疑村裡的某個小夥子是葉姑娘的心上人,可認真回想起來,葉姑娘從來不曾對除了康九爺以外的男子表露過情意。他實在想不明白,讓村裡的小夥子上臺求親,和葉姑娘一輩子的幸福,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
他不明白。葉知秋卻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阿福是怕鳳康一時半會兒趕不來,她被形勢所迫,不得已選了別人,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因此特地找了幾個熟人上臺,讓她從中選一個。
秋葉村的人向來信服於她。對她言聽計從。她想解除婚約很容易,絕不會因為悔婚鬧出官司,或是造成名譽上的損失。
阿福這麼做,不得不說用心良苦。她很感激,卻不能接受。
“讓他們下去吧。”她輕聲地道,“替我謝謝他們。”
謝謝他們不明就裡,只憑阿福一句“為知秋姐姐好”,就無反顧地走上臺來。不問不疑,不計後果。她可以利用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但是不能利用這些信她敬她視她為至親的人。
龔陽本想勸她說。他們已經上來了,拿他們消磨消磨時間也好啊。看到她略帶傷感的表情,又把湧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悄悄地換成另外一句,“那接下來怎麼辦?”
“沒人上臺,就進行第二輪篩選吧。”葉知秋淡淡地道。
既然開了這個賭局。就要願賭服輸。如果上天註定她和鳳康今生無緣,那她也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龔陽沒再說什麼。答應一聲走出帳篷,將多壽等人請下臺去。又問了幾次。見依然無人上臺,便宣佈第二輪篩選開始。
這一輪的名目很簡單,俗稱才藝表演。透過第一輪的候選人要展示自己的手藝,可以吟詩作對,寫字畫畫,彈琴唱歌,可以騎馬射箭,舞刀弄槍,可以編筐織網,做做手工,也可以講一講生意經或種田經之類的東西。
不拘什麼,只要可以用來謀生見得光的本事,都可以拿出來秀一秀。
第一個出場的是個書生,清瘦儒雅,風度翩翩。他畢生的本事都在筆墨紙硯上,於是當場揮毫潑墨,作了一幅山水日出圖,並題詩一首。
畫韻悠遠,字跡雋秀,詩賦文采,贏得一片喝彩之聲。
龔陽將他的大作拿過來,讓帳篷裡面的人過目。成老爹不識字,瞧不出好壞。元媽不發表意見,虎頭對所有來求親的人都抱著十二分的挑剔態度,自是不屑一顧。
聞夫人和四個丫頭都是聞府出來的,跟有文化的人打交道多了,耳濡目染,骨子裡就浸著那麼幾分風雅,最吃這一套。看過之後,異口同聲地稱讚。
葉知秋倒是沒什麼感覺,要不是候選人太少,她是不會留下這人的。在她看來,吟詩作賦這種酸不啦嘰玩意兒,還不如趕車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