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聞言起身就要往外走,“我瞧瞧皇上去。”
“娘娘。”劉公公攔住她,“翔龍殿那邊剛傳了話,說皇上需要休息,讓諸位娘娘不必過去探視。”
芸妃站住腳,焦慮地問道:“皇上是不是……不太好?”
“那倒不是,說是病情已經控制住了。聞小醫公還要為皇上進一步診治,以免復發,暫時不宜打擾。”劉公公為了讓她安心,特意把自己在前頭的所見所聞細細說了一遍,“娘娘,您是沒瞧見。
小公子出生的時候,漫天紅霞,王公大臣們都說是福星降世,乃是大大的吉兆。
果然,這喜訊前腳送進翔龍殿,皇上後腳就睜眼了。聽說雪親王妃生了位小公子,很是高興,不顧太醫的勸阻,要了紙筆,提了個‘唯’字。
又吩咐全德公公出宮,跟雪親王妃討一碗喜面來吃……”
這個時節只要天氣晴好,傍晚時分就會出現漫天紅霞,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景象。
芸妃心知定是王公大臣們見喜訊傳來,鳳帝就醒了,又提了個“唯”字,揣度出這個皇孫的尊貴,才言過其實,說什麼福星降世。
不管這吉兆之說是真是假,鳳康的兒子一出生就能討到這樣的好彩頭,對她來說都是值得高興的事,趕忙問道:“是不是說禁令已經解除了?”
“回娘娘,還沒有。”劉公公語調輕快地答道,“只放了全德公公一人出去,王公大臣們還在宮裡呢,說是要等聞小醫公給皇上診治完了才能散呢。”
芸妃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看來只能明天一早再送了賀禮過去了。”
鳳玥也替鳳康和葉知秋高興。聞言便笑著勸道:“芸母妃,不礙的。
好飯不怕晚,這好禮也不怕晚。只要咱們的心意到了,九嫂是不會挑早晚這個禮兒的。”
“我知道。”芸妃拍了拍她的手,“我那唯兒乖孫是福星,知秋也是個有福爭氣的。康兒有了繼承香火的人,我這心也能放下一半兒了。
十一越大越不聽話。我是不敢指望了。我現在就是盼著你能有個好的歸宿……”
“芸母妃,您別說了。”鳳玥臉上笑意消散,“我不想再嫁人了。”
碧蓮和劉公公聽這娘倆說起私房話來了。相互遞了個眼色,領著一干宮人識趣地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各個宮閣都收到了雪親王妃產子和鳳帝醒轉的訊息,反應也是不一而足。
穆皇后今時不同往日。對別的事情都不怎麼上心,只要鳳帝安然無恙就夠了;
寧妃得知鳳康的兒子被人稱為福星。又別鳳帝賜了“唯”字作為大名,心裡又妒又恨,故意曲解道:“連皇上都瞧出那一家子‘唯恐天下不亂’了,偏有那麼些不長眼的上趕子去拍人家的馬屁。
什麼福星?我呸。災星還差不多!”
梁太后在鳳康那裡吃了一個暗虧,一直心中不忿。
好在梁國舅的案子牽出來一連串的大案要案,反倒把他做的那點子壞事襯得不算什麼了。判決的時候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只沒收了一半的封地。罰了三年的薪俸供給。
梁太后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連帶著對鳳康和葉知秋的憤恨也減輕了許多。加之小兒無辜,又是皇家血脈,她也不好表現得太露骨,只撇著嘴嘀咕了一句,“不過就是趕巧了而已。”
其他嬪妃有的跟芸妃和鳳玥一樣感到高興的,也有跟寧妃一樣羨慕嫉妒恨的。
各家起初都在觀望,直到聽說鳳帝轉危為安,才紛紛派人到雪親王府送賀禮。
沈長浩以鳳康的名義,在王府門口廣派喜錢紅雞蛋,又有意無意地宣揚吉兆之說。不一時的工夫,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雪親王府剛出生的小公子乃福星降世。
那些窮人乞丐就不說了,不少富戶官宦人家都過來領喜錢和紅雞蛋,討個吉利,沾點福氣。一直持續到宵禁前刻,才陸陸續續地散去了。
鳳康縱馬疾馳,終於趕在宵禁之前回到了王府。對產房不潔的說辭置之不理,直奔若晨院。
進了門,聽東霞說葉知秋生產完了筋疲力竭,一直在睡,到現在還沒醒。
“孩子呢?”他往內室瞄了一眼,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在旁邊屋子裡,珠米和奶孃一塊兒看著呢。”東霞答道。
鳳康略一猶豫,便道:“那我先去看她一眼,再去看孩子。”
東霞忙攔住他,“王爺,沈府的兩位媽媽說,剛生產完的產婦和剛降生的嬰兒最是脆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