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雲公子回府了。”桂糧進門稟報。
葉知秋聽她提到雲珩,心頭微凜,“鳴兒呢?”
“雲公子沒說。”桂糧照實答道,“只說要見王妃。”
“帶他到小廳去。”葉知秋吩咐著,自己也起身向外走。
雲珩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眉宇之間隱隱透著怒意,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王妃,只要你點個頭,我立刻去把那女人殺了。”
葉知秋心知他口中的那女人是指紫英,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你先別忙著殺人,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珠米和桂糧識趣地福了福身,正要退出門去,就被葉知秋叫住了,“不用迴避,你們也一塊兒聽聽。”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有了不同程度的雀躍之色。王妃允許她們在場,是對她們的信任,說明她們已經正式成為她的心腹了。
雲珩摸起桌上的茶盞,連灌了幾口,潤了潤喉嚨,才將事情的經過細細說了。
接到葉知秋的指令之後,他便悄悄尾隨著鳴兒的馬車。見紫英只是陪著鳴兒在通天街一些很有名氣的店鋪裡面轉悠,挑選東西,他還有些懷疑是不是葉知秋小題大做,冤枉了好人。
午時前後,一行人來到通天街後頭的巷子,進了一家叫“王大餅”的鋪子,準備在那裡用午飯。
從進去到點餐,一切正常,直到兩名暗衛被人乾淨利落地打暈,並灌下了什麼東西,他才意識到這是一家黑店。等他潛進去的時候。安順和那兩個明處的侍衛已被放倒,鳴兒也中了招。
他正要出手救人,就聽紫英自言自語,“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世子爺千萬不要怪罪我。您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過後我會把您好好地帶回王府。”
他見鳴兒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又擔心自己現身會打草驚蛇。反而害了鳴兒。便藏在樑上靜觀其變。
葉知秋目色嚴肅,“你說鳴兒任由擺佈,對她有問必答。那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世子所用的面裡被人下了‘真言酒’。名字裡面有個‘酒’字,卻非真酒,而是一種略帶苦香的迷藥。
服下這種藥。人會出現類似於酒醉的症狀,只要稍加引導。就能讓他把心裡的話一股腦地吐出來。不管平日裡隱藏得多深,甚至是遺忘的事情,都會毫無防備地和盤托出。
‘真言酒’,顧名思義。酒後吐真言。
下藥在江湖上已屬下九流的行當,使用‘真言酒’這類迷藥,連下九流都算不上。其卑鄙無恥的程度更勝於辱人妻女。”
說到這裡,雲珩已是憤怒難當。“那女人生了一副花容月貌,卻滿腹蛇蠍心腸,竟對一個孩子用上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當真是死有餘辜。
若不是怕誤了王妃交代的事,我早就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
葉知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迷藥,對它的厲害程度沒什麼概念,趕忙問道:“中了‘真言酒’,對身體有什麼傷害嗎?”
“當然有,要不然怎麼會說是下三濫的手段呢?”雲珩心裡有氣,連帶回答她的問題時都沒什麼好氣,“服下那種東西,一個搞不好就會傷到腦子,變成瘋子或是傻子。”
葉知秋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鳴兒怎麼樣了?”
“世子沒事。”雲珩驚覺自己將話題帶歪了,忙緩和了語氣,安撫她道,“事後我趁那女人不注意,檢視了世子的情況。服下的劑量不多,沒什麼大礙,頂多頭疼個一兩天。”
葉知秋心弦一鬆,“那鳴兒人呢?”
“已經離開那間鋪子,在回府的途中了,幾名隨從也都醒了。那女人不知道我尾隨其後,一心瞞天過海,打算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了。
我不知道王妃接下來要如何處置,便先行回來報信了。”
葉知秋聽了心中暗暗讚許,雲珩是可造之材,只是性子太過桀驁不馴。若是放在以前,有看不順眼的人,定會第一時間出手教訓。
可見趕車還是很磨練人的,這不,腦子活絡多了嗎?
珠米和桂糧的注意力卻不在雲珩身上,如果說知道紫英有攀附王爺之心時,她們僅僅是感覺意外,那麼現在,她們的心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凡是被賣到高門大戶做丫頭的,哪一個沒有做過被男性主子青睞、有朝一日飛上枝頭的美夢?像王爺那樣英俊又痴情的主子,就更招人肖想了。
更何況紫英跟她們不一樣,不止沒有簽過賣身契,跟王爺還有乳親這層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