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門坐上馬車,葉知秋便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搞什麼鬼?”
鳳康知道她問的是梁太后處置喬月桐的事,微微揚了唇角道:“各取所需罷了,也可以說是利益交換。”
葉知秋聽得半明白不糊塗的,“到底怎麼回事?”
鳳康取了薄毯幫她蓋在腿上,緊挨著她坐好,才將事情細細地說了。
宣寶錦企圖火燒華清宮,引出了一連串的大案子。他被鳳帝委以重任,一連忙了幾個月。直到前幾日,才得空調查葉知秋被推落河中一事。
這事比宣將軍府走水的案子簡單多了,找到那時當值的大內侍衛詢問一番,就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只不過這是女人之間的官司,他出面不太合適。
剛好鳳帝在早朝上提到梁國舅私徵賦稅一案,梁太后透過芸妃跟他討人情,他便順水推舟,請梁太后做主。
葉知秋心下了然,不管是他出面還是她出面,多多少少都要賣僖嬪和十六皇子一個面子。還有穆皇后,一國之母開口求情,他們怎麼也要展現一下寬仁之心。
如此一來,處置喬月桐的時候免不了要從輕從緩。
梁太后就不一樣了,她是皇室輩分最高的人,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又為了梁國舅,一心巴結他們,難得有這樣一個賣好的機會,豈會白白放過,肯定是有多重就罰多重。
換言之,梁太后心甘情願被他利用,替他們當了一回惡人。
只是還有一件事,她不太明白,“小六子的證詞是怎麼回事?他真的聽到柳側妃和憐魚的對話了嗎?”
“哪有那麼湊巧?”鳳康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叫人審問了憐魚,又許了她一些好處,她就竹筒倒豆子,統統招認了。”
葉知秋明白了,難怪在慈安宮裡,憐魚口口聲聲說對不住喬月桐,又一個勁兒地磕頭求她趕快招認。原來是這麼回事。
小六子是他的人。當然對他唯命是從。把憐魚的供詞安在小六子身上,稍作加工,就成了第三方證詞。比憐魚自己說出來更為令人信服。
在小六子的證詞之中,喬月桐曾經威脅過憐魚,要對她的家人不利。鳳康許給憐魚的好處,定是好生安置她的家人。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她義無反出賣主子的?
對喬月桐,葉知秋只能送上“罪有應得”四個字。對憐魚倒是有兩分同情,“憐魚會怎麼樣?”
“她協助柳側妃也是逼不得已,又供認了柳側妃的罪行將功贖罪,叫她吃些苦頭就罷了。”鳳康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送她出宮。讓她與家人團聚。”
葉知秋聽他這麼說便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跟了那樣的主子,她已經夠倒黴的了,能放就放她一馬吧。”
鳳康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管她有什麼理由,終是為虎作倀做了壞事。”
葉知秋不覺好笑,“那你為什麼還要救她?”
“不過是想為我們孩子積福罷了。”提到孩子,鳳康眉眼柔和下來,張開五指輕輕地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他今天可有淘氣?”
“還好,只在慈安宮的時候動了兩下。”葉知秋亦是嘴角含笑,“太醫說了,現在胎動還不明顯,再過一段日子,他就該拳打腳踢了。”
鳳康眉尾揚起,不無驕傲地道:“不愧是我兒子,在孃胎裡就會打拳了。”
“每個孩子都這樣好不好?”葉知秋嗔了他一眼,“再說,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說不定是女兒呢。”
“女兒也一樣。”鳳康滿不在乎地道,“我鳳康的女兒,即便不是文武雙全,也絕不會像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一樣手無縛雞之力。”
葉知秋表示贊同,“那倒是,我們可不能把她教養成沒出息的閨閣怨女。”
圍繞孩子說了一陣子閒話,鳳康才想起還有正事沒說,“對了,我跟父皇告了假,父皇準我休沐半月。最近天氣也熱起來了,我們剛好可以去城外的莊子住上幾日。”
葉知秋還沒驚喜先驚訝了,“怎麼現在休假,你不是負責梁國舅的案子嗎?”
“梁國舅的案子我已經移交給華大人了。”鳳康輕描淡寫地道。
“啊?”葉知秋頓時張大了眼睛,“那太后娘娘……”
豈不是白跟他們賣好了?
怔了半晌,又“噗嗤”一聲笑了,“你可真夠壞的,太后娘娘知道了,不氣暈過去才怪呢。”
“她那般待你,我這個做夫君的,總要想法子幫你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