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談了,等我們冷靜下來再說,好嗎?”
“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要不娶我,我就死給你看,反正我也沒臉活著了。”林姝的眼淚流了下來。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林姝可能會說到做到。這一步邁出去了,就等於用事實確定了我和林姝的夫妻關係。我的生理比我的心理提前走出了一步,這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不答應林姝,她真要是幹出驚天動地的蠢事,我肯定會跟著倒黴的。“你先洗澡,洗完澡我們再聊。”我的口氣緩和下來,事情已經做了,有多大的責任都得承擔。男人生來就是承擔責任的。
“好吧,我聽你的。”她重新開啟熱水器,洗了起來。
我走出衛生間,穿上衣服,點燃一支菸,坐在沙發上思考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我對自己剛才的衝動非常生氣。和林姝是否結婚先放到一邊,我不明白的是面對林姝的裸體,衝動怎麼就突然爆發了。我的自制力哪裡去了,真是見鬼了!我是那麼狂暴,簡直就像個強姦犯。和白潔第一次發生關係時,那是什麼感覺,如夢如幻,飄飄欲仙,如飲甘露,如嘗仙果,即使在那一刻死去都心甘情願。和林姝這叫什麼,除了快感之外什麼也沒有,我變成了一頭野獸,為了發洩情慾,竟然不管不顧。她是我的真愛嗎?她值得我用一生的歲月陪伴嗎?陳光啊陳光,你只想一瀉千里,可你知道一瀉千里的後果嗎?你對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如果林姝不放過你,你就要為這個荒唐的錯誤付出她想要的所有代價。
林姝從衛生間裡出來了,白花花的身子晃得我睜不開眼睛。實際上,我希望奇蹟發生,等我睜開眼睛時她已經消失。
奇蹟沒有發生。自從“誘姦”事件發生後,她就變成了我的影子,每天一下班,準跑到我家來,幹這幹那,儼然成了家裡的一員。有幾次她想留下過夜,我以父母都是為人師表的教師,不會允許未婚同居的事在自家發生為由,硬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在我寫作的時候,她有時會斜靠在床上織毛衣,等我從幻想中回到現實時,她往往已進入夢鄉。
這天夜裡奇冷,掛在樹梢上的幾顆寒星縮成一團,從什剎海冰面上刮來的西北風打在臉上如刀割般疼痛。街上已空無一人。林姝一言不發地走了一會兒後,一轉身靠在了河欄杆上不走了。
“怎麼了你?”我縮著脖子問,無孔不入的寒風穿透了我的脊樑骨,我想趕緊送她回家,好鑽進我那曖和的被窩構思我的小說。我的小說中有不少精彩的情節是在夢裡得來的。
“問你自己。你什麼意思?我們都有那種關係了,這大冷天的趕什麼趕?”她轉過身來,對我大聲喊道。
“我早跟你說過,我父母看不慣未婚同居。再晚你也得回家。”
“你為什麼不想結婚?你是不是有別人了?我告訴你,你要想甩了我,沒門!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告你個強姦罪,然後我就自殺。”
“你胡說什麼!我不想早結婚,是怕影響我的文學創作。”
“你就會拿這個當藉口,結婚以後你寫你的,我幹我的,你有什麼可怕的?我看你心裡有鬼,是找藉口往後拖。我的命好苦,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人?”她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你要覺得我不合適,可以去找別人。”我說出了心裡話。
“你休想!姓陳的,我告訴你,我活著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這輩子你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沒有退路了。她對我的感情來勢兇猛,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自從和白潔分手後,我對自己的感情生活已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也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林姝的感情。我對她只是偶爾有些好感罷了,她這要死要活的堅決態度,已容不得我再用玩世不恭的態度來對待。憑著她剛烈的性格,她會做出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局面會更加難以收拾。
“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想仔細勘察一遍我們的感情基礎。
“我什麼都喜歡。”她輕描淡寫地說。
“說具體一些。”
“我喜歡你有知識。我同學找的物件還沒有大學生呢,她們都羨慕我找了一個大學生。”
“這是一點。還有呢?”
“你比一般的大學生有才華,除了工資外還能寫小說賺錢。”
“這是第二點。還有呢?”
“你長得體面,不像我們學校裡的大學生,帶著窮酸勁兒,讓人一看就討厭。”
“這是第三點。還有呢?”
“三點還不夠?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