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安靜了,孫維仁輕聲道:“文軒不放心你,擅離職守回來尋你,被定遠侯捉了回去,當著眾人的面打了八十軍棍,差點兒丟了命。傷還沒好又為了給你慶生奔波百里趕回來,到家就高熱不退,我來的時候他還昏迷不醒。”
梁田田早就坐不住了,大步往外走。
孫維仁挑挑眉,得意的笑了。“喂,等等我。”他大步追上去,這種能跑能跳的日子真心不賴。
隔壁的小樓上,凌旭看著這一切,心如刀絞。
梁田田換了一身男裝去了定遠侯府。
歐陽文軒似乎比梁田田想象中的還嚴重一點,八十軍棍捱了已經超過一個月,可看他還在床上不能動彈,梁田田就覺得這傷不能輕了。
高熱已經退了,梁田田也沒私自用藥,好在歐陽文軒很快就醒了。
看到梁田田歐陽文軒很激動,“田田,生日快樂。”他笑的靦腆,目光落在小舅舅身上,“我這麼說沒錯吧?”
“沒錯。”孫維仁坐在炕邊就去掀他身上的被子,“可憐的文軒,屁股都被開啟花了,快給舅舅看看。”
歐陽文軒嚇得忙去拽,可梁田田還瞟到一眼。臀腿上是醜陋的傷疤,層層疊疊的,“舅舅。”歐陽文軒冒冷汗,責備的看著他。
“好了,我不鬧了,你們聊,你們聊。”他沒事兒似的離開,出門前還衝歐陽文軒使眼色,末了故意道:“文軒啊,舅舅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人可都給你帶來了,能不能把握住可就看你自己了。
歐陽文軒苦笑,尷尬道:“田田,你別聽舅舅的。”
“他是什麼人我比你還清楚。”梁田田失笑,“沒事兒,回頭我幫你收拾他。”給他身後墊了兩床被子讓他靠的更舒服,梁田田輕聲道:“你怎麼這麼傻?”為了自己,真的不值得。
“沒什麼傻的,我說過的,你就把我當成跟滿倉一樣的大哥就好。我不允許誰欺負你,就是我自己都不行。”歐陽文軒笑的一臉陽光,毫不掩飾的關懷。
梁田田心下感動,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謝謝。”除了這蒼白的兩個字,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跟自家哥哥還這麼客氣啊?”歐陽文軒打趣。
梁田田抿著嘴笑,微微垂頭。
歐陽文軒突然捉住她的小手,梁田田一怔,卻沒掙脫。他鬆了口氣,“田田,我作為大哥問你一句,你走出來了嗎?”
“我……”梁田田看著他,遲疑了。
“別騙大哥。”歐陽文軒緊了緊手。
“我……忘不掉。”在文軒面前梁田田也沒有隱瞞。不只是因為她不想對他說謊,更是擔心歐陽文軒對她那份始終放不下的心思。
果然,文軒鬆開了手。坦然的道:“在你回答之前我還在想,如果你能放下,我就再用朋友的身份問一次,你是否願意做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看來是我奢望了。”他說的這樣坦然,反而讓梁田田不知道怎麼接了。
“對不起文軒。”梁田田輕聲道歉,“我不值得你這樣的。找個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很愛很愛你的女孩。”歐陽文軒對她的心思永遠都是這樣坦坦蕩蕩的,從最開始的關心到後來的愛戀,他從未隱藏過自己的想法,他愛的那麼明顯那麼熱烈,可她偏偏無法回應他。
歐陽文軒明白她的心思,不想讓她為難,就道:“是,我努力去找。”他遲疑片刻,輕聲道:“其實,如果還忘不掉,索性就別互相折磨了。凌旭昨天來看過我,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我看得出來,他也是放不下你的。”這天底下,能夠這樣為情敵說話的,不敢說沒有,可梁田田除了歐陽文軒就沒看到過別人。
她想:她這一輩子真是欠了文軒的。
“我們的事兒你不知道。我們大概永遠也回不去了。”梁田田不想多說,“倒是你,傷的這麼重,可是傷到筋骨了?”什麼樣的傷這麼久還那麼嚇人啊,梁田田都不敢想,定遠侯怎麼忍心對這嫡子下這麼重的手。
大概是看出了梁田田的心思,歐陽文軒笑道:“就是傷到了皮肉,其實沒有那麼嚴重。軍中的棍子是為了讓人疼,他到底是我爹,就算是盛怒之下也不會讓人打壞我的。我爹一直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歐陽家的家法是出了名的嚴厲,我都習慣了,你別擔心。”這丫頭是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小時候捱打更多。只不過前幾年父親去守邊,他挨的打才少了些。
梁田田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知道這大戶人家家法規矩都嚴,越是這些世家就越愛惜羽毛。什麼時候你看過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