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不是畜生,他是我們的家人。”梁滿囤一聽就火了,“你要是不願意待著可以出去住,沒人攔著你。”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桂紅豔擺出一副長輩的面孔訓斥道:“我有說錯嗎?這是狼,不是普通的狗,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壞……懷人。”虎子說普通話說的不大好,不過看桂紅豔吼他們,竟然過去打了她一拳。他那小拳頭自然打不壞人,卻讓桂紅豔瞪大眼睛。
虎子這個態度倒是讓梁滿倉兄弟刮目相看,頓時對這孩子多了一些好感。
“你也別說什麼狼不狼的,銅錢從小就在我們家長大,在我們心裡就是家人。”梁滿倉說話了,相比於梁滿囤的激動,他倒是一臉的平靜。“倒是你,一個外人,還是別在我們家指手畫腳的了。”當她那副小心思誰都看不出來嗎,想當他們後孃,你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他們可不是金寶,隨便讓人欺負,如果爹到時候成了後爹,大不了分家就是了,左右也不是沒分過。
要是梁守山知道兒子打這個主意,估計鼻子能氣歪了。他這還沒表態呢,就已經被兒子否定了。
外人這個字眼怎麼聽都彆扭,桂紅豔想矯正兩個孩子的思想,忙道:“我怎麼就是外人了?我是你爹的……”結果她話還沒說完,已經在窗外面站了半天的梁守山發話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嚷嚷什麼,再嚷嚷就去守夜。”氣的桂紅豔咬牙切齒的。別人說話的時候他不管,偏偏自己說話的時候他管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自己嗎。
這個家裡,所有人都欺負她,真不想待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待了那豈不是便宜了別人,她憑什麼不待著啊,這個家早晚得是她這個女主人說了算的。
這麼想著,桂紅豔就賭氣躺在炕上,終究是防著那狼,竟然一晚上都沒睡好。
相比於桂紅豔的不安,三個孩子倒是沒心沒肺的,睡得都挺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梁滿倉兄弟就早早起來去摘菜,結果就看到梁守山在院子裡打拳,梁滿囤瞪大了眼睛看著,越看眼睛越亮。還是梁滿倉拽了他一把,“快去摘菜吧,一會兒福滿樓的人來了。”梁滿囤這才依依不捨的去摘菜。
兄弟兩個的動靜自然瞞不住梁守山,看明明已經吸引了兩個孩子,結果還是去了後院,他頓時有一種挫敗感。
想看看兩個孩子起這麼早做什麼,梁守山忙跟了過去,結果就看到兩人頂著露水在摘菜。
“你們怎麼摘了這麼多的菜,早上也吃不完啊。”梁守山這才發現,後院竟然沒有種糧食,十幾畝地的各色青菜,還有一些自己不認識的東西。
“這些菜不是吃的,是賣的。”梁滿倉回了他一句,忙不迭的摘菜,也沒心思跟他細說。
梁守山正是刷好感的時候,雖然不大清楚細節,不過他也沒多問。秉著多說不如多做的原則,竟然也過來幫忙摘菜。
桂紅豔一大早就起來了,到後院看了一眼,結果沒興趣的回去了。倒是老三、老四,看到大哥在摘菜,問都沒問就過來幫忙,倒是兩個實在的人。
福滿樓的小夥計過來拿菜,看到梁家突然多了這麼多人還愣了一下。偷偷拉住梁滿倉到一邊說話,“這是家裡來了客人還是咋地?”還挺關心的。
梁滿倉搖搖頭,輕聲道:“我爹回來了。”
“啊?”小小夥計一愣,隨即道:“那咱們的生意?”不會是出問題吧,畢竟長輩回來了,要聽長輩的。
梁滿倉想到這大半年來可都靠著這青菜的買賣了,當即咬咬牙,“繼續做。”如果爹不同意,再說不同意的。
過稱、交錢,都不是一天兩天了,雙方都信得過,很快就弄好了。
小夥計結了帳,拍拍梁滿倉的肩膀,“有啥事兒去福滿樓送個信兒,泉叔不會不管的。”
梁滿倉一臉感激,“多謝了。”把人送出去,他們還得去菊花嬸子家和守望大伯家裡,如今收菜也不用他們大老遠的送過來了。
拿著手上剛接到的幾錢銀子,梁滿倉猶豫了一下就交給不遠處的梁守山,低聲道:“這是賣菜的錢,還是長輩收著吧。”這個爹還是沒叫出口。
梁守山滿懷希望,不想還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他也有耐心,這才見面不到一天,孩子們生疏也是正常的。看看那一竄銅錢,原來他們兄妹竟是靠著這個生活的。
“爹不要,你們留著當零花錢吧。”梁守山想了想,柔聲道:“以後你們兄妹不用這麼辛苦的,爹回來了,你們有什麼事兒跟爹說,有什麼活計爹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