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梁家老爹看梁王氏月子裡哭得死去活來的,到底是心軟。就親自去抱養了一個孩子。當時孩子就是在靈山縣城的一個破廟裡抱來的,孩子身上當時有襁褓,看著不像是乞丐的孩子,倒像是被人遺棄的。
梁家老爹抱著孩子等了一大天也沒看到人來接孩子,這還抱著孩子回家了。
孩子剛回來的時候就先送給黃大夫檢查了一次,除了有點兒凍傷之外沒什麼毛病。梁王氏剛剛失去了兒子,還真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梁守林的身上。再之後倒是沒有再懷孕……只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挽救不了。
梁家老爹鬱鬱而終,難保就跟當年的事兒有關。
梁守山徹底傻眼了。黃大夫嘆了口氣。
“本來我答應了你爹,不會對人說出他的隱疾,可是……”黃大夫頓了頓,“我聽說梁王氏昨兒想去鬧騰你們家。以前她是怎麼對待你媳婦、孩子的。我都看在眼裡,當時我就想說出去當年的事兒,可總是顧忌你爹這一輩子不容易。不過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她那人又是個心裡沒有旁人的,我要是再不說出來,怕你們繼續被她禍害。”
黃大夫說完了這些,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拍了拍梁守山的肩膀,“守山啊。你是個好孩子,大伯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爹沒有白養活你一次。”說完老人就走了。
梁守山在爹的墳前站了許久,神色黯淡。直到日上三竿,銅錢找來蹭他的大腿,梁守山才緩過神兒來。
帶著銅錢回家,兩個兒子已經去鎮上賣對聯了,閨女做好了飯菜,大傢伙還沒吃飯就等著他呢。
梁守山挺自責的,“這麼晚了,咋還沒吃飯呢。下次可別等我了。”看著順子在旁邊嬉皮笑臉的,梁守山嘆氣,“你怎麼也跟著幾個孩子胡鬧,都這麼晚了還等我幹啥?”
“大哥,這可不關我的事兒,你閨女、兒子非要等你,害得我也跟著餓肚子。”順子倒開始訴苦了。
“順子叔,我姐都讓你先吃了,是你自己不吃的。說謊,打屁股。”球球戳穿他。
順子並不覺得尷尬,反而嬉皮笑臉的。
梁守山搖頭,這個兄弟啊,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一家人坐著吃了飯,梁守山心事重重的,梁田田抽空問了他,“爹,是不是有啥事兒啊?”看梁守山蹙眉,就輕聲道:“是不是跟爺爺有關?”
梁守山看了閨女一眼,“沒事兒,就是一些老黃曆。”過去的事兒,他不好對閨女說。
梁田田見爹不願意說,也沒追問。
二十八這天,府城歐陽文軒那邊,還有縣城洪記都派人來了。
梁守山當時沒在家,梁田田接待的來人。一張嘴就把洪記的人嘴給堵上了。“你們是來拉青菜的吧,先別急,我們家還有點兒旁的生意。”說完衝大掌櫃擠擠眼睛,順便讓球球和虎子招待人。
還別說,兩個小傢伙像模像樣的給客人端了熱水,又上了瓜子。倒叫大掌櫃戰戰兢兢的,根本不敢多說一句。
梁田田去東屋招待老僕,“怎麼是您親自過來了?年底,忙吧。”
“少爺惦記姑娘,派旁人來不放心,所以我就來了。”老僕很客氣,實際上是歐陽文軒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偷偷跑來,原因還是梁田田的西瓜討好了一位老祖宗,讓少爺著實得了一些好處。歐陽文軒感念梁田田的好,就想過來看看她。
老僕人這好說歹說把人給攔住了,不過就有了他親自走這一趟。
“其實還是想看看年底了,姑娘這裡還有沒有那西瓜和香瓜了。”老僕客氣道。
“小侯爺還好吧。”梁田田也客氣了一句。說文軒惦記她?好吧,那傢伙就是個長不大的男孩,估計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果然,老僕頓了頓,“少爺之前遇到一點兒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的,不過樑田田還是從中察覺了不同。
“他沒啥事兒吧?”不是梁田田多心,實在是自從認識那傢伙的時候就是傷痕累累的。由不得梁田田不多想。
“少爺受了點兒輕傷,不過都是皮外傷。”老僕頓了頓,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梁田田蹙眉。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有他在歐陽文軒都受傷了,可見情況還是很嚴重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梁田田沒有多說。
“我這就去給您摘瓜,您老在這先坐著。”梁田田笑著招呼一聲,“球球,過來陪老伯說說話。”
老僕想要幫忙,被梁田田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