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總提江珩和那小娘兒,難免讓人倒胃口,舒國公調轉話題,問起幽州的災情,雲畔道:“我那時恰好赴繁花宴,地動的時候在城外,就是忽然間天昏地暗,把眾人都嚇壞了。地動過後進城看,坊院裡的民宅損毀得很嚴重,壓死了好些人,一個個放在道旁,看著十分淒涼。”
大家臉上神色都很凝重,明夫人道:“阿彌陀佛,這是多少年沒有經歷過的天災,實在苦了那些百姓。”
舒國公嘆了口氣,“朝中正極力賑災,說要先建個孤獨園,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復又問雲畔,“你是怎麼來上京的?出城的時候看見城門上設關卡了嗎?”
雲畔道:“城門上進出都有軍士盤問,我們那時正愁租借不到馬車,恰好遇上刺史賑災,我們自報了家門,求刺史行方便派人護送我們,可巧那位刺史竟答應了。”
舒國公點了點頭,“京裡派出去好幾位撫諭使,你遇見的是哪位刺史?”
雲畔回頭思量,那時的雨連天還在眼前,坐在車上的人始終沒有露出真容,“聽替我們安排車馬的押隊說,是幽州刺史。”
這話一出,不知怎麼回事,梅芬的臉色就變得不自在起來。
雲畔有些遲疑,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結果明夫人倒笑了,“原來是他。先前我只管怨怪江珩,忘了詢問那些,沒想到巳巳是得他相助。”邊說邊瞧了梅芬一眼,有意和雲畔說起,“你姐姐前年定了親,郎子正是魏國公。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怪道人家不問緣由,就答應送你來上京了。”
雲畔到這時才明白,果然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幫襯。魏國公和舒國公府有姻親,倘或少了這一層,恐怕也沒有那麼好說話。
可梅芬卻很不耐煩,神色彆扭地嘟囔:“阿孃,別說那些了。”一面給雲畔佈菜,“巳巳,嚐嚐這個。”
梅芬的脾氣,明夫人早就習以為常了,說起將來要嫁的郎子,她沒有半點羞澀之情不說,反倒像遇見冤家對頭似的,便向雲畔使眼色,“你姐姐古怪得很,往後你們在一處,好好勸解著她點。”說罷忽然想起,“我記得你阿孃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