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快要泯滅的記憶和某種遙遠的印象。而後她又獨自在想,多日不見面,洪貞慧比以前憔悴多了。她笑起來也不如過去那麼地開心,只是眼睛裡還露出調皮的閃光,看上去只有經歷過風霜的婦女所特有沉穩——這僅僅是她的外表給人這種印象。
金根姬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怎麼也不能從驚詫狀態中清醒過來。於是洪貞慧單刀直入地說:
“根姬姐姐,你逃走之後,我就開始想家了,也想你的,可我不敢偷跑,怕他們把我打死,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跑掉的,是怎樣被捉到蒙城慰安所的。”
金根姬認真地打量了洪貞慧一眼,她突然開始警覺起來了。根據洪貞慧以往在日本人前面的表現,她確實搞不清楚,洪貞慧是不是已經變了,那身日本人和服,那雙日本人穿的木屐鞋,她是不是日本人隱藏在慰安所裡的密探?
她在果斷地決定了她一定要剋制著跟洪貞慧見面時所產生的無法理解的窘迫和恐懼以後,就朝這位小姑娘那兒走去,以他鄉遇故知所應有的果決態度跟她坦白地談一談,大膽地向她吐露實情。
“我也弄不清,那天、我迷迷糊糊睡在床上,被一箇中國的大貴人帶走了,一直把我帶到蚌埠郊區,我想回到慰安所,但找不到方向……我就在外淮北地區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