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嘛。”
“討一塊玉佩而已,還不去,錯過這地兒,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可……他身邊有人,萬一驚了客人,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也對,兩人推搡了一番,誰也不願賭的不敢過去。
“算了,走吧。”
小點的姑娘眼尖的發現,玉佩公子懷裡護著的女子是瞎子,突然靈機一動:“我們悄悄的從他身前過。”回眸一笑也是她們練就的好本事。
周天敏感的察覺出有人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她本能的抬頭,看到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衝著她‘含羞帶怯’的一笑時,周天險些沒噎到自己!
107詩謙
這個世道!她們有的她也不缺!有沒有搞錯,出個門遇到這種事!
“怎麼了?”宋依瑟明顯察覺出周天的變化。
心眠氣惱的剛想說話。
周天瞬間瞪了過去:“沒事,剛來兩隻兔子跑過,想著給你捉一隻。”
“是嗎。”宋依瑟就此不再深問,若是有兔子為何只驚到了她家太子,想必是心裡的兔子動了,宋依瑟表情如常,儘管她想知道誰家的公子驚惹了太子,她的眼睛也看不見,何況爺若是喜歡誰攔得住,只是這裡人多,希望太子勿在這裡墜了名聲。
兩女子笑不露齒的拋著媚眼,回眸的身姿如柳拂面,飄逸的衣服在風中起舞,一笑的風華迷住了很多定力不足的小夥,微敞的裹胸衣襟更是露的恰到好處。
周天瞬間瞪她們一眼。
兩女孩動作僵了一下,趕緊順好衣襟走人,後面跟了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
心眠見狀,瞪人的小眼扭了回來,心裡卻陣陣不舒服,若是世家千金也就罷了,可那些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簡直是侮辱她家小姐的存在,找死找到閻王殿,看她回去怎麼跟小姐告狀!
周天的目光重新望向涼亭,三位的畫作到了最後收筆的時候,琴音已有兩位按下了最後一跳,待到三琴齊寂,三位畫師同時停筆,幾位鬍子花白的老者上前幾步,對三人的畫作評頭論足,
爭論了好一會,三位老者分別在各自喜歡的畫作上印上自己的章印,其中兩人同時向同一副畫走去,兩老相視一笑,屢屢虎鬚表示英雄所見略同。
畫作評畢,獲得票數最高的學子,座位往前挪了一級,畫作也按甲乙丙的方式被掛出來賞析。
周天眼睛微眯,先於心眠道:“有副迎春。”
宋依瑟聞言燦燦一笑沖淡了些許剛剛的愁緒:“迎春與梅花一樣稱為雪中四友,只是梅常被人提起,反而是迎春、水仙、山茶落了下風。”
周天對花不熟悉,她不清楚迎春跟雪有關係,她一直以為迎春是在春光照耀下開在家門口的野草。
前方的高唱聲響起——“老規矩!每副畫作此刻拍賣,價高者得!”——
下面一陣轟鳴:“快點!”
“甲等物先拍,別浪費時間!”
唱合的人無奈的笑笑,依照眾人的要求,搬出了第一幅‘天山水色’這幅畫無論佈局和色彩均出類拔萃,筆者對季節的捕捉非常到位,此畫無論從哪裡望去都是自承山巒,水開之勢仿若要復原萬里,果然是副佳作,無怪乎會是第一。
唱合的人開始鼓動眾人第一次叫價,介紹了作者的生平,帶出一堆名人,鼓吹該畫完成者平日的畫作多麼多麼值錢。
周天聽來並無不妥,各大拍賣行亦是如此喊價。
宋依瑟聽著眾人的喧鬧聲,默默的嘆口氣,柔聲道:“到底是少了幾分傲骨。”
周天詫異的問道:“怎麼了?”她沒看出哪裡有問題。
依瑟搖搖頭,神情有幾分追憶的嚮往:“聽爹爹說,以往的‘秋開’詩畫能賣出天價,很多文人才子、商賈過客,都會一擲千金來這裡博份運氣,那個時候斷斷不會讓畫作從‘甲’等開始競價,更不會喊出十兩銀子如此有辱斯文的價碼,下面的也斷斷不敢抱著嘲弄的態度對亭內的文人,因為稍有不慎,不管貧富,‘秋開’內就可能遇到未來的狀元爺,人們買畫也多是為了這份好運,現在的‘秋開’亂了好多……”
周天瞭然。
依瑟繼續道:“現在會在‘秋開’賣畫作的大多是手裡拮据的寒門學子,即便有高門大院的學子來賣,下面也必安排了自己人抬出高價,不給人作踐的機會。”
周天理解了,眼前這幅‘天山水色’是沒人捧價的寒門之作,周天的目光望向涼亭,果然見被移動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