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臉色鐵青的鬆開手,看著不堪入目的傷口再看看企圖安撫她的蘇水渠,周天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車上很暖和,但蘇水渠還是急忙想拉上衣服:“太子,微臣沒事,不過是一些小傷,養幾天就好了,太子不必掛心,現今焰國剛穩,太子不應為了這點小事,使臣心動搖。”
蘇水渠懇切的望著周天,他不曾高估自己在周天心裡的地位,更不敢奢望太子對他有什麼不同,只是難免擔心,太子少年心性,不讓人碰了他帶的東西,而自己怎麼也算太子庇護下的人:“太子,其實是微臣的錯,微臣不該不經……”
“別說了。”周天溫和的整理著蘇水渠的衣服,把碰到傷口的地方鬆開,屢屢他有些枯黃的頭髮:“是不是很疼?”
有太子關心,怎麼會疼,蘇水渠搖搖頭:“只是有些小傷。”
周天愣了一下抬起頭,但見蘇水渠真無心計較,心裡不禁五味參雜,周天突然小聲的道:“不如……我把你調牧非……”
蘇水渠聞言頓時驚慌的抬首,急忙向太子跪下,因為動作過大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也不覺的疼:“求太子收回成命,微臣願為太子效犬馬之勞。”
150顧慮
蘇水渠心中惶恐,他不求太子怎麼待他,他只是……只是想陪在太子身邊,為焰國努力足矣,蘇水渠見太子皺眉急切的道:“微臣沒事,何況……何況水車的建造和引水到家都需要人督促,太子求您了……微臣絕對不會成為太子的負擔。”
蘇水渠祈求的磕頭,他能做到更好,能不讓太子擔心。
周天看著蘇水渠,突然不解他堅持什麼,盛都有什麼好,即便機關算計,他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水道總兵靠‘關係’調任盛都後又有什麼好處,若沒有自己的庇護,他將寸步難行。
蘇水渠不想走,牧非煙離開了,他本沒資格跟隨在太子身邊,但他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
“你想留下?”
蘇水渠激動的叩首:“求太子成全。”
“理由?”周天面色冷清的看著他,她不想蘇水渠交代在這裡,那些為了主子甘願赴死的奴才不在少數,若是自己宮裡有人看不上蘇水渠,不用他們動手,就有人為他們赴湯蹈火,她不接受蘇水渠在這裡冒險,何況這個男人救過自己。
蘇水渠茫然。
“我不需要大話,你若想得到官位,我可以升你做水道總督,你大可遠離盛都發揮你的才幹;你若想享盡榮華,本宮也可保你離開後富貴一生並恩澤你的子嗣。”
“不……不是……”蘇水渠慌亂的抬頭,腰上的傷口裂開:“微……微臣……”蘇水渠嘭的一聲叩頭,他忍下心裡的自卑道:“微臣妄想,微臣想留在太子身邊,求太子成全!”
周天微愣,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水渠,她也許猜測牧非煙喜歡她,知道後宮的男人有求於她,子車世的相助除了交情應該看到了未來的利潤,那……蘇水渠求什麼?名利、地位!跟在自己身邊,這些只會讓他被人唾棄!
蘇水渠豁出去的跪著,他已經說了,痴心妄想也罷、被太子嫌棄也好,總之他不想走,他不求太子對他如何,只想呆在距離太子最近的地方。
周天茫然的靠在馬車上,想不透蘇水渠哪根筋搭錯了:“你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蘇水渠堅定的再叩首:“微臣知道,微臣沒事,盛都不能沒有微臣,微臣請太子不要顧忌微臣的傷勢,微臣能自己照顧自己,這次只是意外,微臣保證下次不驚動太子!”
蘇水渠說的決然,擲地有聲堅持己見,他能不給太子造成麻煩,更不會奢求太子給他這種人什麼,只求,太子不要干預他在盛都的事務。
馬車緩緩駛進皇宮,暢通無阻的向太子殿行去。
蘇水渠就那麼跪著。
周天望著窗外發呆,她驚訝的發現,這還是自己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被表白,蘇義那張嘴說的不算,周天有些小迷茫,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但從心裡周天肯定,蘇水渠絕對不是她的擇偶標準,雖然她不重視外貌,但歷來也是在看帥哥,何況她跟蘇水渠也不熟,好吧,這樣說很不仗義,人家救過自己,但被愛慕……周天總覺的很怪異,於是她繼續茫然在被不喜歡的人純純的告白迷茫中。
馬車漸漸停下,陸公公挑起簾子,乍見太子坐著蘇水渠跪著,瞬間有些思維阻塞,但立即恢復正常,卻擔心自己傳了太醫的舉動是不是錯了:“太子,到了。”
周天回神,頓時驚訝的扶起突然昏倒的蘇水渠,喊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