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頂尖貴族用:“宮裡哪件物品是他們名下的作坊造的,要有代表性的,不算國外購買進貢上來的。”
孫清沐想了想,他在腦海了搜尋宮內的擺設,也不覺的自己說出來的人家可能面臨怎樣的機遇,他只是如實道:“論織染張大人家的工人最純屬,宮裡的布匹都出自他們家,太子前日所穿的衣服和前段時間被收起的萬江奔騰屏風均是張大人的作坊出品;子車家號稱機巧、文采第一,他們的器皿和大型藝術品甚至是書畫珍品都有不俗的成就,宮內的藏書閣和太子殿的六處機關均為子車家名下的作坊工人。”
周天點點頭,心裡有數了。
孫清沐拿出一本書:“這部書是兩家曾經報上來的作坊分部,太子如果想拿最新的數字,恐怕還要請張大人、子車先生親自說。”
周天接過泛黃的書冊。
孫清沐見狀倒了杯茶放在軟榻旁的小桌上,順便坐在軟榻旁邊的椅子上,孫清沐本想看看太子坐的舒不舒服,給太子加個靠枕,突然看到太子近在咫尺的面龐,不知怎的便想到那晚近距離看他的古怪。
太子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氣,不似果香也不似植物香,淡淡的細聞又覺的提神,太子的面板很光滑,入手甚至有幾分女子的柔軟,不似殺人時那般冷硬,孫清沐又想到了太子在留人院的女裝打扮。
那時雖然沒有細看,可總覺的女裝的太子眼睛更細更長,眉毛也不似男人時般僵硬。
孫清沐的目光快速掃過太子,見他青色垂在一側,神態嚴肅,卻又說不出的祥和。
此時,小池公公走來,瞧聲在孫清沐耳邊道:“公子,水已經備好。”
孫清沐立即回神,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太子,起身:“殿下,先沐浴如何?”
周天看看天,冬季的夜黑的很早,她晚上七點多來的,現在頂多才九點,可看著外面已經很黑。
孫清沐上前,想為太子更衣,這麼晚了,似乎太子夜宿此處是不用質疑的事,孫清沐也本能的這樣認為,所以為太子準備了熱水,也鋪好了太子床被。
周天見時間真不早了,站起來:“這麼晚了?又打擾你這麼久。”周天有些歉意,孫清沐最近忙的肯定沒怎麼睡,周天突然道:“陸公公。”
“奴才在。”
周天走下軟榻,扶正自己的衣服:“吩咐御膳房,給孫大人備碗燕窩,以後只要孫大人沒睡,御膳房必須給孫大人提供夜膳。”
陸永明聞言看了孫清沐一眼,才道:“奴才遵命。”自從太子提倡節儉,御膳房晚上已經不提供膳食,太子如此命令是對孫清沐很大的恩賜,陸永明想到孫清沐跟太子那層關係,很懷疑太子喜歡的是孫清沐不是蘇水渠,若不然太子怎麼會以女子身份跟孫清沐那……那啥……
陸永明想到孫清沐的身份和太子對他的特殊,很擔心太子會在陷入歐陽將軍那樣的被動局面,畢竟孫清沐不是蘇義等人,他們心裡對焰國忠臣,對太子——陸永明心裡哼了一聲,快速為太子拿來衣物,想讓太子快走。
周天穿好披風:“你好好休息,本宮就不打擾你了。”說著直接帶人向隔壁的院落走去。
不一會,蘇水渠院裡的燈全部亮起,取代了孫清沐這裡原本的喧鬧,又是一翻慌忙的接駕和收拾。
孫清沐沒有送太子,看著桌子上慢慢涼了的茶,聽著隔壁迎駕的動靜,他靜了好一會,最後深吸一口氣:“撤了吧。”太子不在不可沐浴,是盛都缺水的那段時間,太子定下的規矩的。
小池公公聞言傷心的看眼自家主子,忍不住為主子抱屈:“太子怎麼可以……”
孫清沐直接打斷他,仿若剛才太子剛才對他的讚美是刺耳的聲音:“還有事嗎?沒有的話你們都歇了。”
小池子道:“可……可……御膳房一會送……”
孫清沐頭也不回的向裡屋走去:“就說我睡了,消受不起。”
174誰對
夜靜悄悄的瀰漫,沒有月色沒有星亮的高空漆黑的如不動的死河,深陷其中便生死難料。
孫清沐藉著微弱的燭光批閱帶回來的章程,如墨的睫毛染了一層淡淡的黃暈,髮絲落在桌上沾染了散落的墨汁。
隔壁院落的燈全部熄滅,唯一的一絲喧鬧落盡,太子留宿後即便是熄燈也依舊燭光曳曳。
小池子聳拉著耳朵站在門外打瞌睡,從外面看出,裡面的主子已經就寢,從門前路過的宮人,不自覺的放輕腳步,唯恐吵到了裡面風華絕代的男子及他們心中尊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