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天晚了,孫清沐把聲音放的很低,緩緩的聲音如一汪月色下流淌的小溪,靜悄悄的明媚。
周天依然在忙,其實後來孫清沐彈了什麼她已經不知道了,以前在幾千瓦的機房裡出工,早已可以忽略周圍的聲響,即便琴美如孫清沐,也可能把聲音送達開始演算三維數字的周天耳朵裡。
孫清沐看眼窗外的月色,漸漸停了手裡琴,神情複雜的看著忙碌的周天,心裡不禁升起一股難解的情緒,孫清沐站起來,選了件裘衣披周天肩上:“很晚了,您該睡了。”
周天頭也沒抬:“一會。”便繼續忙碌。
孫清沐沒說什麼,到裡屋睡了,他半夜醒來,周天已經趴在床上,衣服也沒脫眼下有些青紫,孫清沐嘆口氣,起來幫她脫了衣服,把她塞到被子裡蓋好,才躺在她身邊。
過了好一會,孫清沐轉過頭,趁著夜色朦朧的看著她的側臉,與那晚的嬌媚不同,此刻她眉頭緊縮,表情嚴肅,似乎夢裡那些難解的數字也沒有離開。
孫清沐嘆口氣,伸出手把她摟進懷裡,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清楚能不能說她是他的女人,可介意此刻懷裡的感覺,似乎也不,難道他也被虐待久了,忘了這個人加註在他身上的痛苦……
孫清沐苦笑一聲,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髮絲,覺的夜更靜了……
子車頁雪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猛然間驚醒,他看到的不是他熟悉的木獸而是子車世令他驚恐的臉:“你要死了!”嚇死人了。
子車世淡淡的看眼床上擺放的各式各樣的木材和頁雪腳邊睜著大眼的木獸,子車世非常懷疑頁雪精神衰弱的時候會不會被自己的木獸嚇死。
子車頁雪急忙攔住想坐到他床上的二哥,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鄭重的提醒:“沒有這些東西我睡不著,你別想指望我陪你睡。”說完警惕的盯著之車世,防止子車世把他的‘寶貝’掃下床。
子車世心情不好,見周天房裡的燈滅了更是睡不著,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這裡,或許此刻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知道的人說說話,甚至不計較是不是子車頁雪,否則他自己也會把自己憋死。
子車世坐下,並沒有掃開床上的東西。
子車頁雪詫異的看眼子車世,已然猜出怎麼了:“她睡了?”
236來使
“恩。”子車世神情有些古怪。
子車頁雪無奈的心想,她都睡了還能怎麼樣!有本事你把她從床上拽起來告訴她你有多愛她、多討厭孫清沐,不過頁雪覺的子車世還是別那麼做,萬一周天不領情,心裡豈不是落差更大。
子車頁雪有點幸災樂禍的躺下,周天真有本事,能把子車世氣成這樣:“行了,去睡吧,她又不是第一次跟孫清沐在一起!要不然你就去跟他們擠著。”反正周天又不是沒試過。
子車世彷彿沒聽到子車頁雪說什麼,首次沒了跟子車頁雪一爭高下的心思,只是慢悠悠的道:“她能坦然的和他睡在一起,說明她心裡……到底是有他們。”他介意的是這個,這比周天只是找男人更讓他難以接受。
子車頁雪眉毛一皺:“怎麼可能沒有,人家七八年的感情,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們陪著小天。”
“是七年!”子車世強調,不是八年。
“七年怎麼了,很長!你跟周天才認識幾年?在一起的時間有幾個月?睡在一起才幾個時辰?”
子車世淡淡的道:“那又如何?那些人還不是企圖對她不利。”
子車頁雪覺的向來聰明的子車世遇到周天的事就範糊塗:“你會怪你養的寵物撓了你一下嗎?孫清沐他們就是周天豢養在後院可隨意驅使的男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們平時在後宮,大氣也不敢對周天喘一下,低眉順目做的比賢惠的女子還賢惠,你能比的了嗎?我勸你還是早日放手,別自尋煩惱,起開!回去睡覺。”
子車世睡不著,但也不知道怎麼做能讓心裡舒服,自從大軍得勝歸來,他的心一直很亂,憋在心裡抑鬱成結,以至前些時日有些精神不好,可週天呢?乏善可陳的關心幾句外,她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
或許是他要求的多吧,畢竟周天也在車上陪過他很久,可他要的根本不是周天那些話,但事後想想除了那些周天能承諾他什麼,她到是可以說出跟自己在一起,可,可能嗎?既然不可能何必要聽。
“你到底走不走!”
子車世還是不說話,周天房裡熄滅的燈如一根刺橫在他心裡,憋的心裡難受。他們在做什麼?她怎麼睡的著!
子車頁雪突然從床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