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表情早已回覆如常,親自上前把他扶起來,另一隻手掩的嘴咳嗽了兩聲。
孫清沐急忙起身,臉上的關切之色漸重:“皇上請過太醫沒有,陸公公麻煩你讓……”
周天制止他的話拉著他向內走去:“無礙,吃了藥過來的,風寒感冒六七天,多喝點水就好了,宮裡馬上要忙年節的事了,不如你年節之前搬到承乾宮,沈飛的地方也動了,省的朕來一趟怪遠的。”
孫清沐聞言,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卻也心安,離開了太子殿,他就是她上了玉牒的男人,從此與之相守,不可違背不可抗拒,與人共享,才可生存。
孫清沐早已做好了準備,但真到了這一步彷彿才看到子車世曾經的心傷,孫清沐急忙散去心中負面的情緒,終究他不是子車世,他習慣了無可奈何,所以這一步走來,他竟也坦然。
周天把披風交給孫清沐,溫暖的爐火瞬間融化了偶然飄在她衣襬上的雪:“你有沒有收到一顆會發光的石頭,這麼大。”周天用拇指中指圈了個大小:“打磨的像凌子一般,非常漂亮。”
低著頭的陸公公瞬間豎起了耳朵。
孫清沐把披風給了小池子為皇上斷了花茶走來:“皇上說的是前兩個月賞賜給微臣的石頭?”
“朕賞賜的?!”周天眉頭皺了一下又鬆開了,想來是某些人想消他們的戒心:“可在。”
孫清沐放下茶,眼中不解一閃而逝,不是皇上賞賜?但見皇上沒再繼續說,他深知不便多問:“微臣收起來了,小池子,把皇上上次賞的亮石頭拿來。”
陸公公聞言,不禁欣慰的點點頭,總還有懂規矩的,蘇公子竟然把可能是皇上賞賜的東西扔進天池,就算因為不滿東西是那些人帶來的也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周天看都沒看小池子捧上的蓋了藍布的鑽石,直接交給陸公公檢查。
不消片刻,陸公公面容嚴肅的點點頭,確定是一模一樣的石頭,這顆因為沒有用水浸泡過,不正常的紫光更加濃密。
周天懶得多說了揮揮手讓陸公公全部帶走,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下手果然廣泛,這是想趕盡殺絕了,周天揉揉額頭隱下眼裡的憤怒,散漫的道:“陸公公,你去各院問問朕這賞賜都給誰了,給朕收起來,順便從內務府挑些東西給各院送去,算是朕一些心意,然後你也歇了,朕累了,要早些睡,不必在跟前伺候。”
“是。”陸公公彎腰退下,關上門後叫來了自己的徒弟小李子在外候著:“皇上若有事,立即去叫雜家。”
“是,師傅。”
周天真的有些累了,今天發生的事讓她非常不愉快,如果不是信件早一步送走,她非加一句‘鷹風流我們結婚吧’噁心死駱曦冥等人。
但事後想想逞一時口舌之快有什麼用,她能氣死駱曦冥還能氣死齊七嗎!難道讓她把駱曦冥也娶了,噁心死齊七?重要的是,她不認為齊七是容易被噁心的人。
孫清沐垂下眼目跟著上前服侍皇上就寢,他張張嘴想問什麼。
周天任其幫她退下外衫先一步開口:“朕病了,不想聽家事國事,有什麼事明天再奏吧。還有……”
周天突然苦笑的看他一眼:“能不能別總在內宮跟朕說國事,很鬧心的。”尤其是說不過他的時候更鬧心。她知道今天事多,先一步阻了清沐的後路。
孫清沐愣了一下,為她解帶子的手頓了片刻,看著皇上苦澀的樣子突然笑了,笑容如夜幕中衝破烏雲的月光明亮卻不耀目:“皇上是嫌微臣囉嗦了,清沐謹遵皇上教誨。”
周天看著孫清沐的樣子,突然有種自己惹了笑話的感覺,算了,算了,論鬥心眼她贏不了他們。
一盞茶的功夫,床幔輕輕落下,準備退去的小池子修剪了床邊的燭火,無聲的吩咐幾個太監把暖爐往床邊移了移,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周天睡在外圍,床頭放了一張木質的小凳子,凳子上放了一杯溫水和幾張柔然的錦帕,周天拿著一張繡著小龍的上等錦緞揉揉自己並不嚴重的鼻子,突然覺的好奢侈。
孫清沐半支撐著身子,被子蓋在腰間,黑亮的長髮散在被子上床上,他幫閉眼眼神的周天揉著鼻骨,想讓她舒服些。
周天順勢吸吸鼻子,對緊張的孫清沐笑笑:“我沒事,就是打了個噴嚏,今下午喝了很多水好多了。”她可不想過年感冒,好在焰宙天身體底子好,除了偶然打噴嚏,已經好多了。
孫清沐不放心,人順勢坐起來,抬起皇上的手,在拇指下穴按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