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令她熱血沸騰。
而她春風得意的面容,就像刀光閃痛他眼睛。他鎮定思緒,懶洋洋地道:
“哦?好巧,你知道嗎?”拿起喜帖打量,他說:“我上個月才訂婚。”
什麼?訂婚?跟誰?!
小君駭住,慘白了臉。由於大受打擊,她一時半刻張著嘴,很失態,搭不上話。
輸人不輸陣,江小君那反應不過來的痴傻樣,讓黎祖馴心頭一陣爽。嘿,你結婚我訂婚,誰都沒有為了誰頹喪失志,感情好,他也將她一軍。
這對舊情人,難得重逢,沒體貼問候,反倒互相幼稚的嗆聲。
就在小君因黎祖馴訂婚的訊息而恍神,一通電話,即時將她從天外天拉回來。
“喂?德生……”小君接電話,是周德生打來的,說要一起吃晚餐。她瞄黎祖馴一眼,側過身,笑玻Р',口氣比平時更軟甜:“好啊,吃日本料理嗎?嗯……好,我在師大附近,OK,等你過來,掰~~”手機放回口袋裡,轉頭,張嘴,正要再嗆他幾句,威風一下,可黎祖馴大手一揮,要她住口。
“約會愉快,掰。”他撂下話,心很痛,不想再比較。
她僵住,隨即笑盈盈,難掩得意地說:“你聽到了啊,我要去跟未婚夫吃飯,掰嘍。”
她轉身上樓離開,可在轉身瞬間,笑容隱去。腳步輕盈,心卻沈甸甸——
他訂婚了?誰?是誰?!誰讓他想安定下來?
江小君人一走,張芳梅咻地抓住老闆手臂。“你什麼時候訂婚?我怎麼不知道?”
“我每天什麼時候訂便當,你知不知道?”
“欸,我在問你訂婚的事,不要轉移話題。”
“什麼時候訂便當比我什麼時候訂婚對你來說更重要吧。”
“嗟!”張芳梅不笨,覷著老闆。“連女朋友都沒有就訂婚了?我看你跟鬼訂婚,幹麼騙人?”
黎祖馴大口大口吃便當,不說話了。好幼稚,竟為了賭氣,謊稱他訂婚。愚蠢!他恨恨地咬著魚排,卯起來吞,沒小心魚刺,嗆住了,大咳。
“怎麼搞的?”張芳梅忙拍打他的背。
“水~~”他握著喉嚨,痛苦求助。
張芳梅趕緊倒水給他,他拿了猛灌,灌不下去,又猛咳,折騰半天,才吐出魚刺,好狼狽地俯著身直喘息。
有沒有哭?沒有,是魚刺嗆的。喉嚨痛,胸口痛,都是魚刺嗆的,都賴給魚刺害的,可他心知肚明,一手撐著桌面,低低喘著,他心知肚明啊!
好難得再遇到江小君,他卻一直講反話,真心的一句“我愛你”講不出口。其實一直難忘伊人的好,愛著她,全心全意愛著,像吃著美味的魚兒,直到吞下魚刺,鯁在喉,才知道痛。都因為魚兒太好吃教他忘了刺,卯起來吞,才疏忽地被刺傷。
他忘了不管什麼魚兒總有刺的,他怎可能只貪圖美味,其他都想著不去顧?現實是愛情的利,時間是愛情的剌,這魚兒已不是當初他那條心愛的魚兒,江小君已經改變。
真傻,他滿以為有奇蹟,他曾經甩過很多女人,直到遇見江小君。江小君是他感情上的分水嶺,愛過她,他從此愛不上別人,他被她綁住了,卻恨她自由。恨她可以無所謂地告訴他,她要結婚,把他當什麼了?也不怕他傷心,好殘酷,她變得好壞。
江小君大步往師大校門口去,周德生要過來接她吃晚餐。好棒,好迫不及待,最愛吃的日本料理呢,周德生真體貼。
走著走著,她忽地轉入小巷,對著誰家的圍牆,大口深呼吸,大口地吐氣,這樣兩、三次,還不能收心,還不能平靜,看看周圍,四下無人,只有一隻老拘趴著睡覺。
“啊~~”她咆哮,咚咚咚地重搥幾下牆壁。可惡!可惡、可惡!壞透了,卑鄙無恥下流,黎祖馴是王八蛋!
老狗跳起,嚇得落荒而逃。
搥完牆,小君動也不動趴在牆前,呼吸激動,雙手好痛。
這一秒她在心裡罵——管他去死,管他跟誰訂婚。
下一秒她想——那女人是誰?
接著一秒罵——管他去死,管他愛誰。
更下一秒她懷疑——他很愛那個女人嗎?
更下下一秒心中咆哮——管他去死,他現在過得怎樣不關她的事,她不在意。
再下下下一秒又氣——拿那種不義之財,他早晚有報應,詛咒他被女人拋棄,詛咒他結婚後很快離婚!
手機響了,她接起。
老好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