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成交的不是膺品?”李莉藍置疑了句。
“是啊,上千萬幾百萬大額,怎麼都賣給外地人了?”方卉婷又來一句,眼神促狹,聲調更怪。
一怪,味道出來了,沈子昂愣著眼,接近恍然大悟了,遠遠坐著那名小技偵喊了句:“合夥坑外地人?”
續兵哧聲笑了,一笑都笑了,合夥宰生這是各地的地方特色,中州尤以為盛。
方卉婷點點頭:“我覺得應該是這樣,不過僅限於判斷啊……俗話說人來瘋人來瘋,把人都整瘋了,錢就好掙了,我假設這些人都是託,一哄而上搶購,把氣氛襯托起來,忽悠得不明就理的人掏腰包,誰掏宰誰……為了把託當得更像一點,回頭這些當託的也買了假貨,再以受害者的面目出現,要是真把拍賣行的轟走,那事可就永沉湖底了,外地買家回過神來,恐怕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了。”
“呵呵……有道理,這辦法好。坑得徹底。”續兵豎著大拇指誇了個。
李莉藍這位老大姐倒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有點不相通道著:“不至於吧?這不成賊喊捉賊了?”
“對,就是賊喊捉賊。”方卉婷接著道:“不信你們從頭再查查,鬧得最兇的,應該是叫價叫得最兇,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記得這位華老總很清楚,浴女圖叫價他起頭最兇,不過上了一千萬他就停了……還有個事你們肯定感興趣,華總夫人就是咱們市風情大型畫廊的經營者……前天的分析還有漏洞,看來買家還得分成兩拔,一拔是真正的買家……另一拔,是託。”
咦?更有意思了,幾位詫異地的盯著方卉婷,那潛臺詞快說出來了,好像是留著沈子昂說的,沈子昂半晌才愕然問著:“你是說,有個幕後推手操縱拍賣,一手買、一手賣。”
“對,我們是棋子,拍賣行也是棋子、不明真相的買家受害、我們要抓的騙子也受害了。”方卉婷揭底了。
恍然大悟間,從種種跡像已經覺得這次分析很可信了,沈子昂思忖了片刻置疑道:“還有個不合理的地方,他們為什麼要站出來呢,當然,嚇跑拍賣行的是個理由……可要是藏著捂著,豈不是更好拖延更長時間?兩相權衡,我好像覺得這是處敗筆……對了,最新情況大家知道一下,持著英耀篇回來的幾位律師是中山市法務律師事務所的人員,他們的委託人叫徐麗雅,在中山經營一家風險投資公司,這其中會有什麼聯絡呢?從表像上看,端木很可能已經脫逃,回頭再攪和一下……也許他也看出這個騙局來了,是不是想把咱們的視線引回到這個幕後推手上呢?”
同樣非常合理,隱隱地讓人覺得警察已經成了這件江湖恩怨雙方都利用的棋子,續兵拍著桌子罵了句什麼,方卉婷卻是搖搖頭,奇怪地說了句:“我覺得這件事棋高一籌的好像不是端木界平,既然推手不遮不掩捅出來,那就應該有他捅出來比捂著好的理由……沈組長,我要求和續兵隊長一起出外勤,請您批准。”
“這個……女同志不方便吧,咱們的外勤都用的是刑警和特警挑出來的精英,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可擔不起責任。”
沈子昂立時回絕了,續兵倒覺得很有面子,不過也勸著方卉婷,畢竟外勤太過辛苦,不是一個女孩子受得了的,方卉婷卻是不為所動,很暗示地說著:
“沈組長,如果一無所獲,這個責任也不小……再說有這麼多外勤保護,會有什麼意外……我覺得我們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為什麼不換換思路呢,主動一點,比如可以查一查舉報人,說不定他知道點什麼;比如可以查查拍賣委託方這條線,說不定這中間會有點什麼和嫌疑人相關的事,其實這兩夥騙子是同路,彼此非常瞭解,只要揪住其中一夥,說不定就能找到另一夥的蹤跡;拍賣結束已經快四十八小時了,再沒有端木的訊息,是不是連這個專案組也快撤了?”
幾句都敲到了沈子昂的心坎上,很有說服力的話,沈子昂看看續兵,續兵點點頭,跟著沈子昂也點著頭:“好吧,死馬當活馬醫,範主任一組查委託人資料,你和續隊一組再查查這位田二虎,童政委帶另一組機動,誰那兒有發現就支援誰……”
說罷,有點無奈地起身,背後,方卉婷笑了。
十分鐘後,續兵一組隊員裡多了這麼一位,剛出專案組,坐副駕上的方卉婷回頭問著續兵道:“續隊,能提個要求麼?”
“沒問題……我現在歸你指揮。”續兵開著玩笑。
“那……我想先回去看看我爸媽,好幾天了,他們沒準擔心成什麼樣子呢?”方卉婷囁嚅地提了個有點很不合時宜的要求。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