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再問。
和尚更詫異了,摸摸腦袋:“對呀?這咋回事?”
“唉,你從那兒聽了個五臺山,那山上都是小廟,這兒人不知道?”帥朗釋疑著,很誠懇地指出了這位出家人的錯誤,那出家人沒有防著,愣了愣撓撓光頭皮懵然問了句:“那咋辦?”
“你得說你是中嶽廟出家的,本地出家本地化緣,大家都念個好給你佈施不是?”
“哎,對,有道理啊。”
“還有,你送的這東西呀,不能光說避邪消災,你得說是中嶽廟方丈,叫古龍大師開過光的,而且你找年紀大的,你看這老頭,他們不喜歡這東西。得找年輕的小男小女……一說準行,不信你試試……”
“謝謝施主……謝謝施主……多謝施主……”
和尚一聽這麼個古道熱腸的老鄉,不迭地謝著,又多給了帥朗一個掛件,帥朗卻之不恭了,笑著接下了,那和尚直被帥朗忽悠得樂顛顛地走了,沒準又要找下一個目標了,不過要是找個年青人說中嶽道教廟出家當和尚、古龍大師開光,結果會是什麼可想而知了。
“看吧,又上當了……大爺您說這何必呢,你就揭破他的身份有什麼意思,都還不是出來混倆小錢貼補家用,就你說的,你就把他揭得灰頭灰臉有什麼用,轉眼換個地方還不照樣裝和尚……”
帥朗傻樂地道著,這個笨和尚真不知道能騙到幾個比他還笨的,估計也就能哄幾個老頭老太太的塊把零錢,還不能碰上古清治這號人。說完了饒有興趣地把十塊錢換得倆掛件掛到脖子裡,回頭再看古清治,古清治卻是眼不眨地盯著自己,帥朗無所謂地道著:“我就這號人,您老看不慣呀?”
“誰說我看不慣,你會幾地方言?”古清治沒理會帥朗的彆扭,問了句其他的話題,一問帥朗笑著拽上了:“那可多了,我們鐵路職工可是山南海北那兒人都有,不過也不是全有,聽懂的多,藏語和維語就聽不懂。會講的嘛,也不少……”
說著童心大起了,一擺京腔:今兒爺就站這兒了,你丫動我一試試。別看你丫個兒不小,x急了老子拿板磚hai你丫挺的……一轉口音,又是純正的陝西味道:今兒餓奏立到這兒,你娃司夥把餓動嘎子,保看你娃陪瓜子美,把餓兜急咧餓,端直貓個磚賠到你薩哈
古清治眉頭一皺,帥朗眼珠一轉又成了天津衛的痞話:近兒我揍贊借害兒了,你動我一四四,甭看泥葛大,必急了我自接那鑽頭拍泥腦袋……等古清治再一嘆氣,帥朗卻是青海話又憋出來了:謹天腦(我)就佔刀這哈巴留,你把腦(我)咚給一掛適當個。保球看你知麼大自國愛,著粉留喝腦直接頭大上一快板狀,拍球航道。
連著數種方言,都是表達著一個意思,這其中倒不缺借方言罵人之意,說得帥朗樂呵著看著古清治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哈哈大笑。陝西方言學得最好,那是田園和平果倆陝西貨經常對罵,不想學也會了,山東方言卻是向老大學的,也比較純正,剩下亂七八糟,連帥朗也說不清跟那個狐朋狗友學會的,差不多都是罵人的痞話。上學時候朋友就雜,一個大院全國不少地方的人,上大學也是五湖四海,混在中州同樣是四海五湖,久而久之,學得帥朗有時候說話都不像中州人了。
“哎……怎麼生出你這種怪胎來?”古清治拉拉衣襟站起身來,無奈地笑了笑,沒治了。老頭起身一動,帥朗倒不好意思了,笑著問:“咋,準備走啊……”
“你不說請我吃頓飯呀?怎麼,忘了又?”古清治揪了帥朗個話頭,耶喝,把帥朗詫異地,客氣一句吧這老頭還真當真了,拍拍屁股起身提醒著:“地攤啊,一人一碗燴麵,喝酒二鍋頭,超過標準不招待了。”
“好啊,蹭點算點……”古清治學著帥朗的口氣,兩個人又繼續往前走了,這小攤到了晌午時間你瞅那個衚衕口上就有,邊走古清治邊說著:“帥朗呀,你覺得今天上見得這麼騙子,賺錢不?說正經的,別開玩笑。”
“能整多少呀?這騙也是辛苦錢,看這天氣,看這太陽,差不多點誰願意幹這事,怎麼?您老有意改行。”帥朗開著玩笑。
“大家不都是逼到這份上了麼?你說真是有個像樣工作,有份固定收入,誰抹著臉出來敗這興呢?還不定能不能討到多少錢,站那兒都是招白眼吐唾沫,遇上你這號人還得砸人飯碗,人家容易麼?你想給了,給點;不想給就當沒看見拉倒,何必呢?”
“哎,眼光呀……眼光……還是差一小截啊……”
第68章 變由心生 混淆偽真
心情是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