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澄淨的藍,空氣裡有甜美的花草香味…她從未想過,一朵花,在最燦爛地季節突然凋零,意味著什麼?
她憂傷的又一次來到天台。
天不再是藍色,花草都變成了苦澀的味道,勤勞的小螞蟻全都沒了蹤影…她清澈的眼睛裡充滿了晶瑩的淚水,充滿了對人世的無奈,失望,痛苦,還有嘆息…
和她一樣的人很多。整個校園裡都少了平日的喧鬧,氣氛壓抑,鋼琴樓裡不停有人彈奏莫扎特的《安魂曲》。那憂傷沉重的音樂,像極了她心裡酸澀的痛楚,深深的懊悔,還有那無可奈何而又不甘的掙扎…
那樣的,無法言喻。
她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做。她甚至不敢大聲的哭,和所有人一樣肆無忌憚的哭…
什麼是恐懼?恐懼不是黑暗,不是見鬼,不是死神造訪,恐懼是你明明站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可是卻聽不到聲音,說不出話。看不到前方,找不到退路。恐懼是看不到摸不著藏在你內心最深處的迷…沒有人可以幫她,她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她無數次想大聲說出這個秘密,但又無數次因為恐懼而放棄…
她扶著天台的護欄,瘦弱的身軀瑟瑟發抖,眼淚掉在手背上,濺起一朵心酸的淚花。
她只是從來沒有想過,一切,從天台開始,也要從天台結束。
彷彿只是一瞬間,她短暫的驚呼一聲,身後被重重一推,不由自主向前倒去…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頭衝著大地飛速下降,心臟彷彿跳到了嘴裡…
死亡來的太快,她腦子裡飛快的閃過無數畫面,一張張好像電影的幻燈片,清晰明瞭:白色的三角鋼琴,跳動著音符的樂譜,和母親四手連彈的暢快,在禮堂完美謝幕的滿足,還有…在天台遇到他的驚喜。
她聽到一聲悶響,好像還有幾聲淒厲的慘叫,疼痛是一瞬間的,很快便沒了感覺。她來不及看這個世界最後一眼,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她一直以為這一生最愛的只有音樂,可是死亡的前一秒鐘,她的腦海裡,只有他陽光下微笑的臉。
那麼,很好。
他們終於,殊途同歸。
她知道,今夜,她可以安然睡去。
1 全民偶像
悠悠起了個大早。精神抖擻,充滿幹勁。
做公交車去警局上班,一下車,就嚇了一大跳。
公交車站距離警局有二百米遠,遠遠的看見一大群人圍在警局門口,亂成一團,隱約中聽見有人在哭。
大概是上訪的吧?
她沒有多想,從人群中殺出條血路,好容易殺回辦公室。
“外面怎麼了?”她一進門就問。項爸爸昨天出院,她很不好意思的又請了一天假,不僅是她,項擎朗也專門接爸爸出院,後來還透過醫院,找了個四十多歲很有經驗的阿姨負責照顧項爸爸起居。項爸爸有些不高興,覺得亂花錢了,不過在項擎朗的黑臉子下,還是默默的接受了現狀…畢竟生活還是要回復正常,徐悠悠和項依然也必須要工作。好在這位周阿姨脾氣好又有耐心,還有專門照顧病人的經驗,更是做得一手好菜…總算省卻了大家的麻煩,一切回到正軌。
孟醒,小高,小毅和江守言,好像頭頂燃燒著小宇宙,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翻資料,有的在對著電腦噼裡啪啦的打字…忙的焦頭爛額。
聽見徐悠悠的聲音,幾個人都抬起頭,孟醒急匆匆的掛了電話,對徐悠悠汗,“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沒事啊。”徐悠悠一頭霧水。
“不可能。”小高圍著徐悠悠轉了兩個圈,“莫非這半個月你去了高麗?”
徐悠悠算了算,真是差不多半個月沒來警局了…汗,不知道如果醫院裡的不是隊長的爸爸。會不會有這個待遇。
“你這可是誣衊。”小毅一本正經的說,“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情地力量?”
小高痛心疾首,“你說咱們警局這麼多帥哥,你幹嗎選只猩猩?”
徐悠悠不知道的是,在她請假的這半個月,警局的謠言已經飛的天花亂墜…關於她和項擎朗之間纏綿悱惻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經過幾個版本的演化,基本已經可以拍一部言情戲了。這不能怪群眾八卦,首先徐悠悠和項擎朗非親非故,她憑什麼去照顧人家爸爸?這樣一挖掘。才發現徐悠悠原來在進重案組以前就住在項家了,於是項擎朗求才若渴慧眼識英也被認為成相思成災於是濫用職權以達到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目的。其次